第六十一章 夜”走无常“
就见到石姥姥点了三炷香，伏在老太爷的耳朵边，嘴里面念念有词，太远我也没听清。她迷糊了一阵，突然眼睛睁开，木雕泥塑一般站在墙边，形如石雕。
膀子偷偷的问我：“你说她真是灵魂离体，去死人那边问话了吗？”
我说：“我哪知道，这些神棍就会装腔作势，这套老子也会。”
那时候我是班里的尖子生，本应该我就是班长，谁知道老师就是不选我。说我家庭成分比较迷信，容易把同学往歪路上带。老子可是彻彻底底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每次思想品德考试，我都得第一，绝对的科学信仰者，我要和神鬼那套斗到底。
有了这个想法，我才使坏，瞅了一眼膀子。
膀子看我眼珠子一转，就知道我馊主意又上来了。他说：“本事，是不是你也不服她。”
我说：“那当然，要不咱们试试这个。”
我掂量着手里的石子说着。
“走无常”最怕的就是身子离地，灵魂到了时刻回不到原位，那这个人立马就废了。不过我不信邪。我和膀子拿起手里的小石子对着石姥姥就投来，看看她有没有反应，谁知道浪费了我百发百中的好手力，投了十几个小石子，石姥姥就是不动，俩眼睁开，目光向前，真和广场上的雕塑没什么区别。
膀子又说：“这丫的真能装，还他吗不动弹，这次老子给你来绝户计，看你动不动。”
他捡了一根小木棍，悄悄靠近石姥姥，用小木棍戳石姥姥的胳肢窝，就不信她还能装下去。眼看着石姥姥被膀子戳的东摇西晃。
我还呲着牙，笑着说：“石大胎成不倒翁了。”
我刚说完，脑子就瞬间冷静了，因为我突然感觉到了石姥姥身上没点热乎气，连一丝的呼吸声都没有，眼睛布满了血丝，整个人就好熬夜很久很久，变得枯槁无力。
我赶紧拽起膀子，他也感觉到不好，说：“这他吗石姥姥不会是死了吧？”
地上的三炷香烧的只剩下最后一根，而且都快烧完了，石姥姥要还魂了，膀子要在动她一下，估计她的三魂七魄回不来了。
我和膀子吓的赶紧撒腿就跑。
吴大明白满世界找不到我俩，在小胡同正好看见我和膀子慌慌张张的跑来，就知道我们俩是一个狼一个狈，在一块准没好事，回到家都快把我俩屁股打熟了。
到了第二天，有人用软床抬着石姥姥去医院，营养针打了半个月都没效果。以前石姥姥东逛荡，西晃悠，精神头挺大。现在她脑袋经常耷拉着，走路一点都不稳当，刚五十岁，看起来像六十岁的人。
但是经石姥姥指点，还真找到了老王头的身子。挂在火车上，半道飞了出去，掉在一个荒菜园子里的枯井，要不仔细找，还真发现不了。
难道石姥姥魂灵离开了身体，和老王头的魂魄搭上话了？对于走无常这种事情，有时候真不得不信。
后来石姥姥也不愿意在这呆下去，莫名其妙的就不知去向了。据说石姥姥“走无常”那天，被别人动了肉身，三魂七魄有一魂没找对位置，所以石姥姥整个人变得没有精神，更衰老了。我和膀子更不敢多言，生怕别人知道是我俩捣的鬼，一直守口如瓶。
现在我又提起了“走无常”，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河里究竟是什么东西把桃子拉下水，别管是不是死掉的河神娘娘慧芸，总得有个走阴人到那边传个话，要不然我这心里没底。
就在我去医院看望桃子的时候，她发烧三十九度，高烧不退，一直说胡话。嘴里面直念叨，断断续续，但大体的意思，我能听明白。
好像是一个小孩一直在抱怨，说自己常年生活在水底下，生下来就没穿过衣服，很冷很潮，要上岸，还要穿衣服什么乱七八糟的。
难道那小僵尸不是掉水里淹死的野猴子，真是慧芸在水底下生的孩子，如果要不把小僵尸还给慧芸，也就是给他们母子合葬，我看以后会有更大的麻烦。
可是河那么宽，又那么长，我又不知道当年慧芸在哪淹死的，去哪找她的尸体，看来还的去看当地人老哈头。
我刚下楼去找膀子，就发现他又不见人影，说是来医院看看小桃子，估摸着他又去值班室撩拨那几个小护士去了。
我到了值班室看到一个小护士正噘嘴，膀子这几天正围着她转悠，把她忽悠的是眉飞色舞，小护士见到我就说：“家属同志，你那兄弟也太没正形了，说好送我下班，看到一个女的，又跑没影，这不是耍人家嘛？”
我说：“他就是看着碗里，吃着锅里，虽说我俩是兄弟，可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膀子那可是风月场老手，我们老家半城的窑子都被他逛过来了，哄骗小女孩那也是高手。按理说他正在勾搭小护士，不应该去追别人，而且跟着人家屁股后面跑，这不像他的性格。
我也懒得管他，刚想打完水就回去看看桃子醒了没。
这时膀子热火朝天跑过来，好像发现了重大秘密。
还没来得及给人家小护士道歉，就把我拉到一边说：“本事，你猜我见到谁了？”
我说：“你小子到哪骚到哪，就不能一心一意找个女朋友。”
他说：“你倒是一心一意，到现在不连琳娜屁股都没摸一下，还有脸教育我。”
我说：“难不成你又勾搭哪家良家妇女了？”
他说：“还良家妇女，害人的妖精都没她毒？你的童养媳席慕娆也在这家医院换药。”
不知道席慕娆胸口那刀伤怎么样？虽然我没下死手，可毕竟当时血染红了她胸前的整个衬衫，肯定要到医院包扎的。镇上就这一家医院，也许我早就想到她应该也在这。
我说：“要不咱们买点东西看看她吧？”
其实我挺内疚的，膀子嘿嘿一笑，另有主意。
他说：“那是必须滴，咱还有求于她哪。”
我说：“求她？”
他说：“你不是要请个走无常的人吗？”
膀子一提醒，我到是想起来了。整个事情连贯起来，我才明白。大麻子那么需要钱，可是他还听席慕娆的，说明席慕娆对他的利益更大。布仁不知道从哪挖来，还是盗来胡三太爷的肉身，无非是想问问金脉在哪。可是死人嘴里不开口，想传话只能请走阴人。小时候我可是听说了，别人都不知道石姥姥去哪了，平时席慕娆最和她亲近，席慕娆家里出事，半个亲戚都没有了，她不会是去找石姥姥，然后学了走无常那套本事。
麻子请来席慕娆，就是让她问问胡三太爷金脉的事。麻子这计毒，只要他知道金脉在哪，有永远挖不完的金子，岂不是无法无天了。
但是我太愧疚了，当年本来就是我们李家的错，现在我又用刀子扎了她，我怎么还有脸去求她。但是膀子不在乎，大包小包买了不少礼品，刚才他还把席慕娆恨的牙根疼，现在听说她还有利用价值，立马嬉皮笑脸向我说起席慕娆的好处，一口一个嫂子，叫的比吃蜜都甜。
到了外科室的门口，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进去，膀子一推我，我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室内挂着布帘，我也知道不能随便进，本来我想打个招呼再进去，一想席慕娆听到是我的声音，肯定不见我，结果我撩开布帘直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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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子偷偷的问我：“你说她真是灵魂离体，去死人那边问话了吗？”
我说：“我哪知道，这些神棍就会装腔作势，这套老子也会。”
那时候我是班里的尖子生，本应该我就是班长，谁知道老师就是不选我。说我家庭成分比较迷信，容易把同学往歪路上带。老子可是彻彻底底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每次思想品德考试，我都得第一，绝对的科学信仰者，我要和神鬼那套斗到底。
有了这个想法，我才使坏，瞅了一眼膀子。
膀子看我眼珠子一转，就知道我馊主意又上来了。他说：“本事，是不是你也不服她。”
我说：“那当然，要不咱们试试这个。”
我掂量着手里的石子说着。
“走无常”最怕的就是身子离地，灵魂到了时刻回不到原位，那这个人立马就废了。不过我不信邪。我和膀子拿起手里的小石子对着石姥姥就投来，看看她有没有反应，谁知道浪费了我百发百中的好手力，投了十几个小石子，石姥姥就是不动，俩眼睁开，目光向前，真和广场上的雕塑没什么区别。
膀子又说：“这丫的真能装，还他吗不动弹，这次老子给你来绝户计，看你动不动。”
他捡了一根小木棍，悄悄靠近石姥姥，用小木棍戳石姥姥的胳肢窝，就不信她还能装下去。眼看着石姥姥被膀子戳的东摇西晃。
我还呲着牙，笑着说：“石大胎成不倒翁了。”
我刚说完，脑子就瞬间冷静了，因为我突然感觉到了石姥姥身上没点热乎气，连一丝的呼吸声都没有，眼睛布满了血丝，整个人就好熬夜很久很久，变得枯槁无力。
我赶紧拽起膀子，他也感觉到不好，说：“这他吗石姥姥不会是死了吧？”
地上的三炷香烧的只剩下最后一根，而且都快烧完了，石姥姥要还魂了，膀子要在动她一下，估计她的三魂七魄回不来了。
我和膀子吓的赶紧撒腿就跑。
吴大明白满世界找不到我俩，在小胡同正好看见我和膀子慌慌张张的跑来，就知道我们俩是一个狼一个狈，在一块准没好事，回到家都快把我俩屁股打熟了。
到了第二天，有人用软床抬着石姥姥去医院，营养针打了半个月都没效果。以前石姥姥东逛荡，西晃悠，精神头挺大。现在她脑袋经常耷拉着，走路一点都不稳当，刚五十岁，看起来像六十岁的人。
但是经石姥姥指点，还真找到了老王头的身子。挂在火车上，半道飞了出去，掉在一个荒菜园子里的枯井，要不仔细找，还真发现不了。
难道石姥姥魂灵离开了身体，和老王头的魂魄搭上话了？对于走无常这种事情，有时候真不得不信。
后来石姥姥也不愿意在这呆下去，莫名其妙的就不知去向了。据说石姥姥“走无常”那天，被别人动了肉身，三魂七魄有一魂没找对位置，所以石姥姥整个人变得没有精神，更衰老了。我和膀子更不敢多言，生怕别人知道是我俩捣的鬼，一直守口如瓶。
现在我又提起了“走无常”，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河里究竟是什么东西把桃子拉下水，别管是不是死掉的河神娘娘慧芸，总得有个走阴人到那边传个话，要不然我这心里没底。
就在我去医院看望桃子的时候，她发烧三十九度，高烧不退，一直说胡话。嘴里面直念叨，断断续续，但大体的意思，我能听明白。
好像是一个小孩一直在抱怨，说自己常年生活在水底下，生下来就没穿过衣服，很冷很潮，要上岸，还要穿衣服什么乱七八糟的。
难道那小僵尸不是掉水里淹死的野猴子，真是慧芸在水底下生的孩子，如果要不把小僵尸还给慧芸，也就是给他们母子合葬，我看以后会有更大的麻烦。
可是河那么宽，又那么长，我又不知道当年慧芸在哪淹死的，去哪找她的尸体，看来还的去看当地人老哈头。
我刚下楼去找膀子，就发现他又不见人影，说是来医院看看小桃子，估摸着他又去值班室撩拨那几个小护士去了。
我到了值班室看到一个小护士正噘嘴，膀子这几天正围着她转悠，把她忽悠的是眉飞色舞，小护士见到我就说：“家属同志，你那兄弟也太没正形了，说好送我下班，看到一个女的，又跑没影，这不是耍人家嘛？”
我说：“他就是看着碗里，吃着锅里，虽说我俩是兄弟，可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膀子那可是风月场老手，我们老家半城的窑子都被他逛过来了，哄骗小女孩那也是高手。按理说他正在勾搭小护士，不应该去追别人，而且跟着人家屁股后面跑，这不像他的性格。
我也懒得管他，刚想打完水就回去看看桃子醒了没。
这时膀子热火朝天跑过来，好像发现了重大秘密。
还没来得及给人家小护士道歉，就把我拉到一边说：“本事，你猜我见到谁了？”
我说：“你小子到哪骚到哪，就不能一心一意找个女朋友。”
他说：“你倒是一心一意，到现在不连琳娜屁股都没摸一下，还有脸教育我。”
我说：“难不成你又勾搭哪家良家妇女了？”
他说：“还良家妇女，害人的妖精都没她毒？你的童养媳席慕娆也在这家医院换药。”
不知道席慕娆胸口那刀伤怎么样？虽然我没下死手，可毕竟当时血染红了她胸前的整个衬衫，肯定要到医院包扎的。镇上就这一家医院，也许我早就想到她应该也在这。
我说：“要不咱们买点东西看看她吧？”
其实我挺内疚的，膀子嘿嘿一笑，另有主意。
他说：“那是必须滴，咱还有求于她哪。”
我说：“求她？”
他说：“你不是要请个走无常的人吗？”
膀子一提醒，我到是想起来了。整个事情连贯起来，我才明白。大麻子那么需要钱，可是他还听席慕娆的，说明席慕娆对他的利益更大。布仁不知道从哪挖来，还是盗来胡三太爷的肉身，无非是想问问金脉在哪。可是死人嘴里不开口，想传话只能请走阴人。小时候我可是听说了，别人都不知道石姥姥去哪了，平时席慕娆最和她亲近，席慕娆家里出事，半个亲戚都没有了，她不会是去找石姥姥，然后学了走无常那套本事。
麻子请来席慕娆，就是让她问问胡三太爷金脉的事。麻子这计毒，只要他知道金脉在哪，有永远挖不完的金子，岂不是无法无天了。
但是我太愧疚了，当年本来就是我们李家的错，现在我又用刀子扎了她，我怎么还有脸去求她。但是膀子不在乎，大包小包买了不少礼品，刚才他还把席慕娆恨的牙根疼，现在听说她还有利用价值，立马嬉皮笑脸向我说起席慕娆的好处，一口一个嫂子，叫的比吃蜜都甜。
到了外科室的门口，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进去，膀子一推我，我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室内挂着布帘，我也知道不能随便进，本来我想打个招呼再进去，一想席慕娆听到是我的声音，肯定不见我，结果我撩开布帘直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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