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守桥水鬼_麻衣鬼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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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守桥水鬼

  我刚说到这就被膀子拉到一边去,我估计马日龙又拿票子迷住他了。膀子亮出他的新手表,脖子上卡着大金链子,还给我展示了他的新皮带,法国小鳄鱼牌,差点闪瞎了我的狗眼。

  他说:“本事你别不开面,当哪门子的教书匠,再说你都被踢出人民教师队伍了。就不能像膀爷我这样,风光潇洒走一回,穿金戴银,吃香喝辣,回村的时候也弄身西装,浪几圈。”

  膀子穿西装,无非是大狗熊裹被单子,比端午节的粽子好看不了多少。到时候你小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说:“金子是黄泉的通行证,银子是地狱的要命符,自古多少英雄好汉死在金钱利诱之下,你小子别不听劝。”

  说实在的我不信什么黄道吉日,但是乱动日子,我这心里七上八下没点谱。马日龙急功近利,还没等我来算日子,他就动工修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黄道吉日,黑道凶日,最近快到“土王用事日“,我掰掰手指头算算日子,临近八月十五,也就是阳历九月下旬,凶吉主神,岁君西移,我们这里又黑山遮星,谷将星出现,恐怕要叠凶,最不宜动土上梁。过了这个月就是吉神天德值日,那时候诸事皆宜,我什么都不怕了。

  这几天月德合满日,开天巫,只要不碰到天狗寅月,挺适合下葬。我的意见是先把矿场那些死人祖宗请走在动工。

  我去找马日龙谈话的时候,这小子眼珠子转了三转,仔细琢磨,还是同意了我的看法。马日龙看了看手中的扩建图,叹了口气。马日龙野心真大,修公路,建矿场,还要在这建立贸易站,建市场和小区。他指点荒野,吐沫星子乱飞,对我一顿扯犊子。

  搞建设,弄投资,挣大钱,早点让边疆人民过上小康生活,我也想啊!这能解决多少人就业,但是欲速则不达。

  琳娜比我早到一步,她也不满意这座桥。

  这座桥建于民国,土门坎战役,日本为了防御苏联,后方运输方便,建了一座木桥,不过年久失修,早就不能用了。工人们正在拆了重建。

  别看桥位于额尔古纳河下流,也就是海拉尔河上流,水流挺急,有不少大的泉眼,但是靠近外蒙和俄罗斯,交通便利。琳娜认为河水不稳,可能当时为了战时考虑在建到这,现在为了安全可靠,应该往下移。

  但是附近的村民可急眼了,他们就等着八月十五之前窜门走亲戚送礼过节,要是在移,那得耽误多长时间,好不容易盼来有修桥的,这还要挪地,搁谁,谁也不愿意。

  我有我的看法,要是平常的桥,修就修了,风水位置不能说好,但也不是很差,我想推迟时间和下移的原因是,要修这桥,得堵桥眼。

  每当修桥的时候,就要举行祭祀之类的仪式,往河里扔点供品之类的,基本每个地方都有这个风俗。

  桥跨水而建,山水有灵,这是河神水神之类的地盘,必须设桥眼,也就是看桥的。要有个阴差过道,丧葬死人上路等诸阴灵大小事宜,得给河神汇报。这样以来这桥就被这一片的河神大佬罩着,外来的鬼怪也不敢兴风作浪,图财害命,起幺蛾子了。

  一般来讲第一个看桥的水鬼,不知道是哪个过路的客商,还是早年祭祀的活人扔水里淹成死鬼,总他就是那看桥的人了。水底下潮湿阴冷,谁能受得了,所以往往干了几十年实在受不了,就拉个倒霉蛋下水,成替死鬼,把活交给他,自己投胎去了。

  问题就出在这,如果我换个地修桥,大不了弄个镇桥的石狮子,也能驱邪挡鬼之类的。但这地是旧桥,早有水鬼在这当差,我在翻新,那还是人家得地,我在弄个石狮子的话,那就是欺主,就是死了到地底下,阎王爷那打官司,我也是那个败诉的,弄不好来个笞刑腰斩什么的,老子当了一辈子送葬明白人,结果可不能到了地底下受那洋罪。

  这桥坏了四五十年了,破烂不堪,早没人过了,别说供品,就是河面上连片垃圾都没有,成了活生生的死桥。估计看桥的那鬼早他妈饿虚了,再说都伺候这桥快七八十年了,也该退休了。就等着谁过桥,拉下来当替死鬼。

  听我一顿扯,琳娜满头的雾水,莫名其妙。和她说这些咱中国人的老礼,等于对牛弹琴。旁边的骆工听出点味道来了。

  这小子笑眯眯,一副伪善样,戴着啤酒瓶底子眼镜,油滑的小粉头,瞅着琳娜波澜起伏的胸脯,俩眼冒火,但他又是个十足的胆小怕事鬼,有贼心无贼胆。

  他说道:“我觉得娜娜说的很有道理,不可不听啊!”。

  娜娜是我对琳娜独有的称呼,只有我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才会那么叫,这小子也敢这么叫,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吓的提哆嗦,赶紧改口:“当然李兄弟说的也有道理,可是琳娜小姐,这换个地修,那又是一笔费用啊!。”

  他倒不是怕我,主要是怕大膀子。最近大膀子在矿场,螃蟹走路横逛荡,没事就逗骆工,给逗狗似的,俩手一挥,没轻没重,骆工是最怕他。这小子是工程师,明知道在这修不安全,还要坚持修,无非省下钱进自己腰包,多捞点油水。

  本来我都快要决定改变修桥的地址了,谁知道前面来了一大群村民,还有很多背着书包的小孩子,看着他们一个个脏兮兮的小脸,“开口笑”的衣服,书包都破了,缝了好几道口子。其中有个大汉脸红脖子粗,差点要和我干起来。

  他说:“咋地啦!不说好在这修桥吗?咋还换地方了,告诉你们,敢换地方,俺豁出去了,也要和你们干一架。要在这修,俺就是给你们跪下,给你们白打工就行。”

  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给别人说跪下,肯定是遇上了难事。

  膀子正在远处遛马,这小子不知道忽悠那个牧民的马,自个骑上了,风驰电掣,整快木条握手里,当斩马刀,他还真把自己当满洲铁骑了。他看着我们这聚堆一大伙人,赶紧过来。

  一看那个大汉撸胳膊挽袖子,要动手,膀子火气立马上来,吵吵道:“要动手是吧!膀爷我让你们仨,再他吗扎刺,老子把你脑袋扭下来。”

  秀才见了兵,有理说不清,和这群大老粗也讲不清道理,我拦住膀子。看着人群中有个年纪大点的,叫老哈头,像是有点威望,我把他拉到一旁,给他点了支烟。

  我说:“大爷,我们这有难处,您们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他说:“您这城里来的领导大老板不清楚俺们这的情况。我看你和别人不一样,你脾气好,不像那个姓马在我们这强买牲口,还有他那几个手下,都给刚才那位一样,横的邪乎,俺们也不敢惹,不过恁得给俺们修桥啊!求恁了!。”

  我赶紧解释:“刚才那位是我兄弟,他是脾气不太好,但是心挺好。”

  原来这地叫谚八旗子,住户特散,只有镇上一所小学。过河要到低溪处,踩着石头,淌着水才能过河,夏天温热,冬季结冰,还好,但是到了春秋寒水刺骨,怎么可能淌水过河,但是这里的孩子就是淌水过河。大人还好,小孩子怎么能受得了。

  他把小孙女的鞋子脱下里,我一看小女孩的脚都冻烂了。我的心疼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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