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理智已然崩断使我我不知今夕何夕，只有身下传来的痛楚之后昏昏沉沉的欢愉，耳畔的喘息声愈发地重，眼皮的厚重，身体上来的热意侵袭我的意识，一切感知在灭顶的快乐之后黑暗了下来......
再度有意识的时候，身体越发地乏软，我感觉自己的腰要断了一番，浑身感觉就像是在地上打了一百个滚儿一般酸疼。我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微微睁开眼。
窗外已经是阳光大好，身上虽是酸软但是还算干爽，很显然是有人清理过，我又转眼去看向我的身旁，旁边的枕头整整齐齐的，平顺地不见一丝褶儿，我微微侧身，抬手轻轻抚过，上面似乎还留有一丝余温，提醒着我昨日发生了什么，脑海里的画面再度冒了出来，惹得我又是一阵脸热。同时心里有点怪异的，不是很开心。
屋内没人，阳光透着轩窗进了来，整个室内一片宁静。我躺在床上适应了好一会儿自己的身体，才出声叫人：“念生。”
一出口的话语却是把我吓了一跳，这般嘶哑犹如乌鸦一般的嗓子我都想不出竟从我口中而出。而念生此时已经从外边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爱生她们几个，只见她们一脸羞红却又是十分喜庆的脸色看着我，我便顾不及我的嗓子，只轻咳了一声：“帮我洗漱更衣。”
“是。”
念生笑嘻嘻地应了，上前来一一帮我换衣裳，衣裳刚一褪下，生茴便轻叫了一声：“姑爷可真不会怜香惜玉。”
我愣了愣，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的身子，只见凝脂如玉般的身子上印着好些青紫的印子，密密麻麻的看着甚是令人心惊，却是莫名地令人脸色发红。生茴年纪要小些，这些她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念生就轻飘飘瞪了她一眼，笑骂：“小孩子家家不懂，别乱说。”
而我则是当做没听到她们的话，只装作十分淡定等待她们给我洗漱更衣梳妆。
等一切都弄好之后，念生端来一碗鸡丝粥，上面飘着肉丝和葱花，看着甚是令人胃口大开，我看着便不由自主地腹中咕叫了一声，声音之大，在场的丫鬟听到都纷纷笑了，我一时有些发窘。念生才道：“姑爷真真是料事如神，就猜到姑娘睡醒就饿。特地让人做了一碗粥，姑娘快趁热喝吧。”
我愣了愣，竟是没想到这是君桦安排的，心里涌上暖意的同时起床之时的那一股不满和凉意也随着这碗粥一并散去了，接过那粥便慢慢往嘴里送了一口，肉香满齿，我满足地眯了眯眼睛，才想起今日的古怪之处。
“现下是什么时候了？”
看现在这个光景，应是过了一日？
“回姑娘，已经是晌午了。”
“晌午？”我疑惑，“那赏花宴......”
见我提到赏花宴，念生的表情便冷了下来，“赏花宴已经是昨日的事情了，姑娘放心，姑爷说，一切等你醒来处置。”
他们知道是谁了？
我有些讶然，想再问念生一些事，却见她神神秘秘地说等我喝完粥随她们去看就知道了。
一碗粥下腹的时候，我随着丫鬟的端扶刚出门，便见院子外笔直地跪了一人，我定睛一瞧，竟是小胖团子，想来应是跪的有些久了，他的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瞧见我从里屋出来，硬邦邦着个小脸，声音倒是十分结实地说了句：“对不起，小婶婶。”
我愣住了，一夜过去他将称呼都改了，着实吓我一跳，又见他的身子微微晃了晃，我顾不上其他，忙上前要扶他起来，他却是不肯，稳住自己发虚的身子，又道：“小婶婶不原谅我，我就不能起来。”
看着这孩子脸上倔强的神情，我的心没来由地一疼，这倔强的脾气倒是和君桦有些像。
“我原谅你，你起来吧。”
见不得他再跪，我只好说了这么一句。小胖团子慢慢地自地上站起身，这过程中虽然有些想摔倒，但是他愣是一声不吭也不要人扶，自己就这么站起来了。这么一折腾，他脸色自是不是很好看，好在人倒是没什么大碍。
这时，阿舜过了来，端端正正地朝我行了一个礼后道：“少夫人，公子让您和旭公子过去庆安堂。”
庆安堂是整个国公府议事决断事情的地方，我心里隐隐有些预料到什么，便点了点头。
小胖团子站在一旁，眉头蹙得死紧，去没见害怕的神色，“我和你一起过去，小婶婶。”说罢，他便上来要端扶我，我忙说：“不用，你这身子怕是还站不稳，念生你过来扶着旭小公子吧。”
“不用，谢过小婶婶。”
小孩子还是十分倔强，仿佛经一夜之间，他就长大了一番，估计是他的小叔叔又对他说了什么，见他如此，我便也不勉强，任由他去了。
于是我们这一群人就慢吞吞地朝着庆安堂走去，身子上的酸软使我走不大快，而小胖团子纵使小时候再怎么练过身子，但到底是小孩子，又跪了一上午，走快还是很有些吃力的。所以我们这一伙人走不快，便索性一路赏景般慢悠悠地过去了。
到了庆安堂的时候，庆安堂已经坐了满满当当都是人，君桦坐在上位，因着这府中他的官职是最大的，这倒也不足为奇，紧跟着国公爷坐在右下首，国公爷旁边是老太太和蕙姨还有几位兄嫂他们。左下首便是国公府世子爷还有君桦的二哥三哥他们，之后就是一个我挺面熟的妇人和一个面白有须的比国公爷年轻上一些的男人。
除此之外，堂上已然跪着了三个人，一个是于菁荷，另外一个则是她的贴身丫鬟，至于叫什么我记不太清，也没什么印象。还有第三个是个小侍从，我也没印象。
暗中打量完毕之后，我离开丫鬟的端扶，一个矮身便要行礼，却在半路被一双手按住了，只见君桦目光柔和，不知何时却是从座上下来，轻轻扶起我，“身子可还有什么不适。”
这话说的就跟今天要吃什么一般行云流水的自然，如果不是我习惯性去偷瞄他的耳尖的话，恐怕我都以为他当真和这表面上看得一般淡定。
回想起昨天的一切，我的脸微红，“没什么大碍。”声音犹如蚊子哼哼一般，也只有他能听清，他倒是没介意，只温柔地扶着我，将我领去那堂上，又叫人搬来一张与他坐的一般的椅子放在他的身侧，那椅子上海特地铺了很是厚重的垫子。
坐下的时候我还有些受宠若惊，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俊秀的侧脸，而男人浑然未觉，已然对着堂下的人开口：“昨日发生的事情，本都督不想自己讲，你们就自己老实地说说吧。”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般模样过，眉眼里是透着骨子的冷意，和小时候对我不耐的态度全然不一样，曾经我以为他的冷漠我已经全然见过，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我才知道，往日的不过是小儿科，现在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冷漠，甚至隐隐透出来的狠厉，让人发自内心地惧怕。
我转回头向堂下看去，于菁荷面上的泪痕还未褪去，看向我的目光却是嫉恨，不过一瞬，她的身子又轻轻发抖，手指紧攥，她缓缓开口：“昨日我什么也没做，请表......都督大人明察。”
真是到现在还在狡辩。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冷笑，如今对薄公堂，她还是这般模样，该是多么胆大。
旁边的男人没开口，阿舜就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转而吩咐人拿了些刑具上来。于菁荷看着这些小脸一白，还是没吭声，好似真不是她做的一番。
而阿舜却没将刑具给她上，只是转身，将刑具一一给她的贴身丫鬟戴好，然后不顾她的丫鬟的挣扎，便叫人动刑。
霎时间，丫鬟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庆安堂，那凄厉的叫声让在座的人看着都心中不忍，不一会儿，丫鬟的手指都是伤痕累累，嘴角也禁不住流出一丝血。此时丫鬟的神色已经有些恍惚了，眼见阿舜叫人还准备继续，便抖着嗓子开了口：“我说我都说，别再来了。”
阿舜见此，便叫人停了手，那丫鬟便艰难地慢慢开了口：“姑娘吩咐我，说只要华姑娘人到了地方，就将她迷晕，然后再去通知阿力，然后阿力是照顾醉酒的外宾的，只要把那个客人带去那边，根据那个客人的性子，事成之后，那个客人不但不会怪罪，反而还会奖赏一番，而且姑娘还允诺我，只要事成，往后她若能在国公府站稳了脚跟，就会叫我到......”说着她的声音便低了下去，像是知羞一番，“到都督大人身边伺候，抬我当个良妾，自古不是没有贴身陪嫁丫鬟给姑爷收了当妾室的道理......所以，奴婢便鬼迷心窍了，现在奴婢知错了，求都督大人放过奴婢，奴婢家里老小还等着奴婢养活呢。”
说着她不住地磕头，直至磕到额头见血。
于菁荷这时脸色豁然一变，便是止不住地慌乱：“她胡说，我没有，我从来没说过这种话。”
“姑娘，大势已去，您就不必再苦苦挣扎了罢。”
“不，我没有，我没有。表哥，表哥你要信我。”见君桦并未答话，她转而又去跪老太太和旁边的那一对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夫妇，“表祖母，父亲，母亲，荷儿没做过。”
我听得她唤那妇人作母亲，才记起来这是她的母亲，五年前我有过一面之缘，那面白有须的男人便是他父亲了？
老太太听了，面上不忍闪过，犹犹豫豫便想说话，而君桦却是不耐地挥了挥手，“你来说。”
堂下的那位侍从听完，便有些哆哆嗦嗦地开口：“诚如阿碧姐姐所言，确有此事，奴才这里还有于姑娘的牌子。”说着便从怀里一掏，掏出了一块国公府通用的牌子，那牌子背面刻了一个荷字。看来这个侍从便是那个阿力无疑。
国公府规矩森严，出入走动都要在腰间挂一个牌子，每个人的牌子都刻了自己专属的名号，以免有贼人混进来。昨日男宾甚至奴才们都只能在前院活动，不能到后院来，更别说后花园，除非是主子的吩咐，拿了主子的牌子办事才能给通行，眼下这一牌子出来，结果简而易见。
于菁荷瘫在了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君桦却像是看不到一番，整个堂内陷入了诡异般安静，这时，小胖团子忽然走了出来。
“旭儿要请罪。”
说着他扑通跪了下去，恍若跪了一个上午的人不是他一般，将身板挺得笔直，便继续开口：“小叔叔，您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要敢作敢当，如此，旭儿便来请罪。”
“嗯。”君桦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我看着那扑通跪地的声响却是心焦，这小胖团子的膝盖当自己是铁打的么？我在这边干着急着，而堂下的小胖团子已然继续开口。
“前些日子的时候，这位于表姑找到我，就跟我说，只要我将小婶婶骗到了那个地方，就能安抚我内心的仇恨，而我自小婶婶进府以来，就对小婶婶没有一个好的眼神过，都是旭儿不听话，没把小婶婶当家人，才会听了她的话，将小婶婶引去那不该去的地方。当时旭儿并没有立刻走，就瞧见了这个表姑身边的贴身侍女将小婶婶迷晕，而后那位大人就被带到了那里，旭儿瞧着事情十分严重，便出手将那位大人弄晕，将小婶婶唤醒。再带她离开。”
这下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清楚了，我听得却是心中阵阵发凉，好在小胖团子从小就随着他小叔叔练功夫，也得亏于那个人醉了酒，才使得小胖团子有机会将我从那人手中救了出来。
“因此，旭儿在这请罪，一为不尊长辈，二为听信谗言，差点谋害长辈为二罪，请小叔叔降罚。”小胖团子讲的条条是道，末了还拘了一礼，神色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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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有意识的时候，身体越发地乏软，我感觉自己的腰要断了一番，浑身感觉就像是在地上打了一百个滚儿一般酸疼。我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微微睁开眼。
窗外已经是阳光大好，身上虽是酸软但是还算干爽，很显然是有人清理过，我又转眼去看向我的身旁，旁边的枕头整整齐齐的，平顺地不见一丝褶儿，我微微侧身，抬手轻轻抚过，上面似乎还留有一丝余温，提醒着我昨日发生了什么，脑海里的画面再度冒了出来，惹得我又是一阵脸热。同时心里有点怪异的，不是很开心。
屋内没人，阳光透着轩窗进了来，整个室内一片宁静。我躺在床上适应了好一会儿自己的身体，才出声叫人：“念生。”
一出口的话语却是把我吓了一跳，这般嘶哑犹如乌鸦一般的嗓子我都想不出竟从我口中而出。而念生此时已经从外边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爱生她们几个，只见她们一脸羞红却又是十分喜庆的脸色看着我，我便顾不及我的嗓子，只轻咳了一声：“帮我洗漱更衣。”
“是。”
念生笑嘻嘻地应了，上前来一一帮我换衣裳，衣裳刚一褪下，生茴便轻叫了一声：“姑爷可真不会怜香惜玉。”
我愣了愣，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的身子，只见凝脂如玉般的身子上印着好些青紫的印子，密密麻麻的看着甚是令人心惊，却是莫名地令人脸色发红。生茴年纪要小些，这些她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念生就轻飘飘瞪了她一眼，笑骂：“小孩子家家不懂，别乱说。”
而我则是当做没听到她们的话，只装作十分淡定等待她们给我洗漱更衣梳妆。
等一切都弄好之后，念生端来一碗鸡丝粥，上面飘着肉丝和葱花，看着甚是令人胃口大开，我看着便不由自主地腹中咕叫了一声，声音之大，在场的丫鬟听到都纷纷笑了，我一时有些发窘。念生才道：“姑爷真真是料事如神，就猜到姑娘睡醒就饿。特地让人做了一碗粥，姑娘快趁热喝吧。”
我愣了愣，竟是没想到这是君桦安排的，心里涌上暖意的同时起床之时的那一股不满和凉意也随着这碗粥一并散去了，接过那粥便慢慢往嘴里送了一口，肉香满齿，我满足地眯了眯眼睛，才想起今日的古怪之处。
“现下是什么时候了？”
看现在这个光景，应是过了一日？
“回姑娘，已经是晌午了。”
“晌午？”我疑惑，“那赏花宴......”
见我提到赏花宴，念生的表情便冷了下来，“赏花宴已经是昨日的事情了，姑娘放心，姑爷说，一切等你醒来处置。”
他们知道是谁了？
我有些讶然，想再问念生一些事，却见她神神秘秘地说等我喝完粥随她们去看就知道了。
一碗粥下腹的时候，我随着丫鬟的端扶刚出门，便见院子外笔直地跪了一人，我定睛一瞧，竟是小胖团子，想来应是跪的有些久了，他的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瞧见我从里屋出来，硬邦邦着个小脸，声音倒是十分结实地说了句：“对不起，小婶婶。”
我愣住了，一夜过去他将称呼都改了，着实吓我一跳，又见他的身子微微晃了晃，我顾不上其他，忙上前要扶他起来，他却是不肯，稳住自己发虚的身子，又道：“小婶婶不原谅我，我就不能起来。”
看着这孩子脸上倔强的神情，我的心没来由地一疼，这倔强的脾气倒是和君桦有些像。
“我原谅你，你起来吧。”
见不得他再跪，我只好说了这么一句。小胖团子慢慢地自地上站起身，这过程中虽然有些想摔倒，但是他愣是一声不吭也不要人扶，自己就这么站起来了。这么一折腾，他脸色自是不是很好看，好在人倒是没什么大碍。
这时，阿舜过了来，端端正正地朝我行了一个礼后道：“少夫人，公子让您和旭公子过去庆安堂。”
庆安堂是整个国公府议事决断事情的地方，我心里隐隐有些预料到什么，便点了点头。
小胖团子站在一旁，眉头蹙得死紧，去没见害怕的神色，“我和你一起过去，小婶婶。”说罢，他便上来要端扶我，我忙说：“不用，你这身子怕是还站不稳，念生你过来扶着旭小公子吧。”
“不用，谢过小婶婶。”
小孩子还是十分倔强，仿佛经一夜之间，他就长大了一番，估计是他的小叔叔又对他说了什么，见他如此，我便也不勉强，任由他去了。
于是我们这一群人就慢吞吞地朝着庆安堂走去，身子上的酸软使我走不大快，而小胖团子纵使小时候再怎么练过身子，但到底是小孩子，又跪了一上午，走快还是很有些吃力的。所以我们这一伙人走不快，便索性一路赏景般慢悠悠地过去了。
到了庆安堂的时候，庆安堂已经坐了满满当当都是人，君桦坐在上位，因着这府中他的官职是最大的，这倒也不足为奇，紧跟着国公爷坐在右下首，国公爷旁边是老太太和蕙姨还有几位兄嫂他们。左下首便是国公府世子爷还有君桦的二哥三哥他们，之后就是一个我挺面熟的妇人和一个面白有须的比国公爷年轻上一些的男人。
除此之外，堂上已然跪着了三个人，一个是于菁荷，另外一个则是她的贴身丫鬟，至于叫什么我记不太清，也没什么印象。还有第三个是个小侍从，我也没印象。
暗中打量完毕之后，我离开丫鬟的端扶，一个矮身便要行礼，却在半路被一双手按住了，只见君桦目光柔和，不知何时却是从座上下来，轻轻扶起我，“身子可还有什么不适。”
这话说的就跟今天要吃什么一般行云流水的自然，如果不是我习惯性去偷瞄他的耳尖的话，恐怕我都以为他当真和这表面上看得一般淡定。
回想起昨天的一切，我的脸微红，“没什么大碍。”声音犹如蚊子哼哼一般，也只有他能听清，他倒是没介意，只温柔地扶着我，将我领去那堂上，又叫人搬来一张与他坐的一般的椅子放在他的身侧，那椅子上海特地铺了很是厚重的垫子。
坐下的时候我还有些受宠若惊，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俊秀的侧脸，而男人浑然未觉，已然对着堂下的人开口：“昨日发生的事情，本都督不想自己讲，你们就自己老实地说说吧。”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般模样过，眉眼里是透着骨子的冷意，和小时候对我不耐的态度全然不一样，曾经我以为他的冷漠我已经全然见过，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我才知道，往日的不过是小儿科，现在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冷漠，甚至隐隐透出来的狠厉，让人发自内心地惧怕。
我转回头向堂下看去，于菁荷面上的泪痕还未褪去，看向我的目光却是嫉恨，不过一瞬，她的身子又轻轻发抖，手指紧攥，她缓缓开口：“昨日我什么也没做，请表......都督大人明察。”
真是到现在还在狡辩。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冷笑，如今对薄公堂，她还是这般模样，该是多么胆大。
旁边的男人没开口，阿舜就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转而吩咐人拿了些刑具上来。于菁荷看着这些小脸一白，还是没吭声，好似真不是她做的一番。
而阿舜却没将刑具给她上，只是转身，将刑具一一给她的贴身丫鬟戴好，然后不顾她的丫鬟的挣扎，便叫人动刑。
霎时间，丫鬟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庆安堂，那凄厉的叫声让在座的人看着都心中不忍，不一会儿，丫鬟的手指都是伤痕累累，嘴角也禁不住流出一丝血。此时丫鬟的神色已经有些恍惚了，眼见阿舜叫人还准备继续，便抖着嗓子开了口：“我说我都说，别再来了。”
阿舜见此，便叫人停了手，那丫鬟便艰难地慢慢开了口：“姑娘吩咐我，说只要华姑娘人到了地方，就将她迷晕，然后再去通知阿力，然后阿力是照顾醉酒的外宾的，只要把那个客人带去那边，根据那个客人的性子，事成之后，那个客人不但不会怪罪，反而还会奖赏一番，而且姑娘还允诺我，只要事成，往后她若能在国公府站稳了脚跟，就会叫我到......”说着她的声音便低了下去，像是知羞一番，“到都督大人身边伺候，抬我当个良妾，自古不是没有贴身陪嫁丫鬟给姑爷收了当妾室的道理......所以，奴婢便鬼迷心窍了，现在奴婢知错了，求都督大人放过奴婢，奴婢家里老小还等着奴婢养活呢。”
说着她不住地磕头，直至磕到额头见血。
于菁荷这时脸色豁然一变，便是止不住地慌乱：“她胡说，我没有，我从来没说过这种话。”
“姑娘，大势已去，您就不必再苦苦挣扎了罢。”
“不，我没有，我没有。表哥，表哥你要信我。”见君桦并未答话，她转而又去跪老太太和旁边的那一对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夫妇，“表祖母，父亲，母亲，荷儿没做过。”
我听得她唤那妇人作母亲，才记起来这是她的母亲，五年前我有过一面之缘，那面白有须的男人便是他父亲了？
老太太听了，面上不忍闪过，犹犹豫豫便想说话，而君桦却是不耐地挥了挥手，“你来说。”
堂下的那位侍从听完，便有些哆哆嗦嗦地开口：“诚如阿碧姐姐所言，确有此事，奴才这里还有于姑娘的牌子。”说着便从怀里一掏，掏出了一块国公府通用的牌子，那牌子背面刻了一个荷字。看来这个侍从便是那个阿力无疑。
国公府规矩森严，出入走动都要在腰间挂一个牌子，每个人的牌子都刻了自己专属的名号，以免有贼人混进来。昨日男宾甚至奴才们都只能在前院活动，不能到后院来，更别说后花园，除非是主子的吩咐，拿了主子的牌子办事才能给通行，眼下这一牌子出来，结果简而易见。
于菁荷瘫在了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君桦却像是看不到一番，整个堂内陷入了诡异般安静，这时，小胖团子忽然走了出来。
“旭儿要请罪。”
说着他扑通跪了下去，恍若跪了一个上午的人不是他一般，将身板挺得笔直，便继续开口：“小叔叔，您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要敢作敢当，如此，旭儿便来请罪。”
“嗯。”君桦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我看着那扑通跪地的声响却是心焦，这小胖团子的膝盖当自己是铁打的么？我在这边干着急着，而堂下的小胖团子已然继续开口。
“前些日子的时候，这位于表姑找到我，就跟我说，只要我将小婶婶骗到了那个地方，就能安抚我内心的仇恨，而我自小婶婶进府以来，就对小婶婶没有一个好的眼神过，都是旭儿不听话，没把小婶婶当家人，才会听了她的话，将小婶婶引去那不该去的地方。当时旭儿并没有立刻走，就瞧见了这个表姑身边的贴身侍女将小婶婶迷晕，而后那位大人就被带到了那里，旭儿瞧着事情十分严重，便出手将那位大人弄晕，将小婶婶唤醒。再带她离开。”
这下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清楚了，我听得却是心中阵阵发凉，好在小胖团子从小就随着他小叔叔练功夫，也得亏于那个人醉了酒，才使得小胖团子有机会将我从那人手中救了出来。
“因此，旭儿在这请罪，一为不尊长辈，二为听信谗言，差点谋害长辈为二罪，请小叔叔降罚。”小胖团子讲的条条是道，末了还拘了一礼，神色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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