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示弱_丞相他是斯文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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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示弱

  太子不知道母后要与温家老夫人说什么悄悄话,在外间百无聊赖,便到偏殿门口等了会,不一会,念珠和应辞一起走了出来,两人手里抱着换下的湿衣,看到门口的太子,齐齐行了个礼,太子却是站着不动,打量着二人。

  两人对视一眼,念珠开口询问:“不知太子殿下还有何吩咐?”

  俞泓煊轻咳一声,朝着念珠道:“今日你替本宫挡雨,本宫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人,今日来的匆忙,改日再来谢过。”

  念珠笑了笑:“多谢太子殿下抬爱,这是奴婢分内之事,太子不必放在心上。”

  俞泓煊才不管念珠的推辞之语,他只是来告知她一声,他堂堂太子,怎么能欠了一个丫鬟的人情。

  宫中事毕,老夫人带着两人,终于坐上了回程的马车,马车上老夫人还心有余悸,握着应辞的手问:“方才去了哪里?”

  应辞只说自己找了处假山避雨,等雨停了,便赶紧回了凤翔宫,没再提起那锦袍人的事情,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几人回了丞相府,用了晚饭之后,都觉身子乏累,便早早的歇下。

  温庭处理完公务回到清竹轩,看到应辞早早就躺进了被子里,他还觉得奇怪,唤了几声,却不见人反应。

  他走过去一瞧,只见应辞双颊红彤彤的,他用手探了探应辞的额头,烫的厉害,忙差人去请了大夫,本想叫念珠过来伺候着,谁知念珠这会子也起了烧,檀木正照看着。

  老夫人听闻两个丫头都病了,急匆匆的来了清竹轩,看到两人的样子,心疼不已,说白日里下的那一阵雨,两个人都淋着了,这才着了风寒呀。

  大夫也已经赶了过来,悬丝诊脉之后,又检查了一番,开了两副药,一副退烧,一副治风寒,温庭吩咐下去,给应辞和念珠各煎了一份。

  温庭说大夫既然已经看过,吃了药应当没有什么大碍,将老太太劝了回去休息,省的再病倒了,两个丫头起来又得操心。

  老夫人这才回了慈溪堂,不过回去却是睡不着,坐在那菩萨像前念了会经。

  温庭让人将药端进来,便挥退了丫头,自己将应辞扶起,靠在自己怀里,一口一口将药吹凉了,递到应辞嘴边:“张嘴。”

  应辞昏昏沉沉,浑身热的难受,温庭一靠过来,便觉得一阵清凉,立刻便攀了上去,不肯放手。

  冰凉的瓷勺碰到她的嘴唇,她便乖乖张了嘴,可刚尝到那药,就下意识地往后退,双唇紧闭。

  温庭皱起眉头,尝了一口,温度适中,只是略有点苦,于是用起了其人之道,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喝下一小口,覆上应辞的唇。

  应辞只觉得唇上是熟悉的触感,便习惯性的张了檀口,谁知那苦涩的药汁便立刻涌了进来,她想后退,却被人抵着,挣扎无果,药汁全数下了肚。

  温庭又喂了几次之后,应辞总算知道自己上了当,不肯再张口,温庭无奈,又叫人送了碗蜜水进来,试探几次,应辞才算张了口,可没喝几口,便又变成了药汁。

  温庭连哄带骗,反复几次,才将一晚药喂完,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应辞当初喂他药的时候不觉得苦,等轮到自己喝了,便会推拒了。

  应辞喝了药,到了后半夜,烧总算退了下去,便又开始觉得冷,一直闹腾着往温庭怀里钻,扰的温庭睡不好觉。

  第二日清醒过来,她模模糊糊地想起自己做了什么,一脸歉意地看着眼下略带乌青的温庭,可她浑身还酸痛的很,只将脑袋恹恹地靠在温庭胸前,用葱白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抚着那眼下的痕迹,好像这样便能让那乌青散了去。

  温庭无奈地按住应辞不安分的手,好在他今日休沐,不然照应辞这样个折腾法,他今日还得告假一回。

  虽然他心中无奈至极,可说出的话却下意识地放轻了语气:“可觉得好些了?”

  应辞点了点头,心里也觉得稀奇的很,温庭平日可不这样,还算他有良心,知道对待病人要温柔些。

  “有什么不舒服便及时告诉我。”温庭叮嘱着。

  应辞乖巧地点了点头,今日温庭这样子好说话,让她尘封了几日的心思又活泛起来,也不知此时探问边塞应昭之事,会不会惹恼了温庭。

  又想起之前雪疏姑娘曾教给她的,示人以弱,于是便哼哼唧唧起来。

  温庭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起了便无法再睡,正拿了本书在看着,听到应辞哼唧,放下书卷,用手探了探应辞的额头,温度到还好:“如何,哪里不舒服?”

  应辞小声呜咽:“头晕。”

  “那便躺好,我让大夫过来。”温庭顺手掖了掖被子。

  应辞忙伸手拉住温庭:“大人,别走,你陪着我便好了。”

  温庭无奈,靠坐了回去。

  应辞又将脑袋放在温庭胸前:“大人,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父亲一直在喊应昭的名字,可应昭却被人……我便一下子惊醒了,此时头痛的厉害。”

  应辞说完,微微扬了脑袋看着温庭,她要以最快的速度捕捉到温庭的情绪。

  而温庭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心中轻笑,就说好端端的,哼唧什么,原来在这等着他。

  但他故意沉着脸不说话,一双桃花眼只盯着书卷。

  应辞瞧着气氛不对,默默地垂了头,想着该怎么转了话题,却听温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应昭被人一箭穿心而死,凶手是谁,尚未可知,不过显而易见的是,这个人的目的就是销毁证据,好让应家不得翻身。”

  “我确实派明梵去边地追查此事,不过有人提前一步,将应昭灭了口,明梵到的时候,应昭已经断了气。”

  应辞听的目瞪口呆,思绪纷乱。

  温庭瞥了一眼应辞,又接着道:“至于你那竹马陆子晏所说之事,那我确实不得而知,或许你可以问问他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应昭的死让应家之案进展缓慢,既然陆子晏三番五次插手此事,那便从陆子晏下手攫取点情报,就当是污蔑他的利息了。

  “子晏哥哥说,他派去的人亲眼看到的。”应辞小声嘀咕,观察着温庭的反应。

  “他在骗你,他派去的随从根本躲不过明梵的视线,只是在边地被关了两天,什么也没看到。”这个侍从的底细早已查清,确实是陆府家养侍卫,不是谁的暗线,既是什么也没看到,便没有胆子胡乱编造。

  应辞显然始料未及,不敢相信子晏哥哥竟然骗了她。“可他为何要骗我呢?”应辞怔怔道,陆子晏骗她一点好处没有,除了让她不相信温庭以外,毫无其他作用。

  温庭轻笑一声:“为何要骗你?你可还记得他是如何说的?”说着,手中的书卷翻了一页。

  应辞仔细回想,“他说,不要相信大人,大人杀应昭是为了,是为了让应家消失,然后占有……”后面的话有些难以启齿,应辞没有说完,况且她很怀疑温庭真的会为了她如此吗,怎么听都有些天方夜谭。

  谁知温庭却说:“听起来很合理是吗?”他放下书,伸手抚着应辞的满头乌发,嘴角勾起,笑意却不达眼底,“可阿辞别忘了,陆子晏,他亦是个男子,他能说的出来这一切,便也能做到这一切,明白吗?”

  看到应辞怔愣的样子,温庭满意的放开了手,搜集情报的时候,他不介意抹黑一下陆子晏,况且他说的也不全是瞎话,也不算冤枉了他。

  应辞的脑子一下子乱成了浆糊,一时竟分不清该相信谁,心里盘桓着,什么时候能再找机会与陆子晏见一面,将这一切都理清楚。

  她默默的躺了下来,此时倒不是装的,想了太多事情,脑袋是真的疼了起来。

  一直吃了两日的药,应辞才好利索,这日,檀木禀报说,东宫里来了人,带了个赏赐说是赏给丞相府婢女的,温庭没有多想,便随手接了拿给了应辞。

  应辞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支珊瑚珠排串玉步摇,精美异常,她有些疑惑,太子殿下为何突然赏她东西,便又问了一遍:“大人说是太子赏赐的?”

  “嗯,赏给丞相府的婢女,怎么,不喜欢吗?”温庭随口问道。

  “哎呀,大人怕是弄错了,这赏赐是给念珠的,可不是给我的。”她还记得那日太子说了要感谢念珠,此时再看这步摇,可不就是为念珠量身打造的,这珊瑚珠应了念珠的名字,又是玉质品,戴出去也不会显得太过奢华,夺了主子的风头。

  温庭听完应辞的解释,便道:“即是如此,你到时再拿给她便是。”温庭对于府中的丫鬟侍卫从不吝啬,就算是听到东宫太子赏了东西给一个婢女,也没有丝毫惊讶。

  应辞得了空便去了念珠的房间,听说这两日念珠也病着,她正好去探望一下。

  她进了房间,看到念珠脸色也好了许多,与念珠寒暄了片刻,随后从背后拿出那支锦盒,神神秘秘地道:“你猜这是什么?”

  念珠接过,打开后,惊讶异常:“给我的?”

  “是啊,喜欢吗?”应辞笑眯眯地道。

  “喜欢喜欢,可真好看,谢谢应姑娘。”正是爱美的年纪,念珠乐开了花。

  “诶,你可别谢我,这可是别人赠给你的谢礼。”应辞眨了眨眼。

  念珠愣了片刻,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不会吧,她以为那日只是太子的玩笑话,哪知太子还当了真,当真送了谢礼过来。

  应辞捏了捏念珠的脸:“这么惊讶做什么,本就是你应得的。你可是在病床上躺了足足两日。”

  又与念珠闹了会,应辞回了抱香苑,前两日一直在清竹轩,那日回来便将湿衣连同锦袍扔在了抱香苑,还未收拾,她整理着整理着,心头猛地一跳,簪子呢?

  温庭的玉簪,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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