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街机厅里的青春
若是要论在网吧兴起之前，有什么地方是学生们最爱去的场所的话，想必只有一个答案了————街机厅。
那是容纳了众多像任桓之这般年纪的少年整个青春回忆的场所，它的存在本身就同青春划上了等号。
在任少主还只有就读小学的年纪的时候，每天最翘首以盼的就是放学后与朋友来到街机厅，站在专门运营《街霸》或是《拳皇》的机子前，进行一场激烈的对战。
那时候这就是最棒的娱乐方式了，往往几个游戏币就能愉快地玩上一整天。
后来就算网络游戏渐渐兴起了，任桓之还是保留了在街上打完人后，就跑去街机厅潇洒一把的习惯，直到老家附近的街机厅被整改成网吧为止。
原以为如今市面上街机已经是被彻底淘汰的东西了，只是没料到沈茶茶要求自己陪她去的场所，正是成为时代眼泪的街机厅。
当时一听任少主的街机魂就被点燃了起来，虽然同沈茶茶没有太熟，但在久违能玩到街机这件事面前，一切都好商量。
可随即他又考虑到自己出来是跑腿的。
“反正荀礼要妳来买药就是作，她能受什么伤？真要问起来，你就说是我强行把你拐走的，完全没必要畏畏缩缩。”
————你这样子也能称为街机玩家吗？
正是这句话彻底让任桓之放弃了最后的顾虑。
“来就来，谁怕谁。”
任少主表示街机玩家的尊严容不得任何挑衅。
于是就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任桓之暂时乖乖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两人一同翻出墙外正大光明地翘课出去玩，在由沈茶茶的带领下，七转八转后，她们最后来到距离学校其实不太远的一处老旧的后巷里。
一走进巷口，两边高筑的楼房就将正午毒辣的烈日隔绝在外面，周围的温度在瞬间骤降，任桓之甚至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冰库内。
沿着青砖路向前走去，两边都排列着数间上了年纪的木板房，依稀能见到过往摆摊的痕迹。
脚下的石砖上长满了青苔，许多空房根本没人居住用来堆放一些杂物，真不知道这处巷口究竟有多少年的历史了。
忽然涌起来一股亲近感，任桓之想起老家附近的街道巷口也是这个样子的。
这条后巷又长又深，一路上不时能看到穿着破军校服的女生们三三两两坐在一处阶梯上，不玩手机的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是用来解暑的老冰棍。
见到沈茶茶路过，纷纷抬头打招呼问候道：“老大好啊。”
任桓之扭头困惑地望向她，后者则对他耸耸肩解释说：“你可以理解为，这里是我们班上的秘密场所。”
按照沈茶茶的解释，破军学生的活动范围并非只有校内。以学校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出的区域内，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是某位班级老大的地盘。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会与人发生摩擦的概率比校内还大。
任桓之仔细观察了一番，沿路能看到的不良少女，确实都是沈茶茶班上的人。
————一群女生都做着将裙子留得很长的打扮，偶尔恫吓路过的任桓之的神情可真是凶恶。
在路过某个分叉口时，沈茶茶拉着他朝左边的方向拐去。
一走进这条长街，第一眼就能见到两边零零散散摆放着一些老虎机和弹珠机，有几名女生正占着其中一两台打发时间，身后围绕着几位亲友。
而在快走到尽头时，终于有街机厅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了。
“原来真的有玩街机的地方啊......”
“是吧？我没有骗你吧？”
沈茶茶脸上露出轻笑，说着轻拍了一下任桓之的胸口。
但与其说是那种很正规的街机厅，倒不如形容为只是在一家小卖部内设置了几台老旧的机子，方便额外赚点小生意，同理被架设的还有几张台球桌和乒乓球台。
任桓之和沈茶茶走入店内时，其中一张台球桌上已经有人占据了。一名女生为了用球杆瞄准号数最大的一颗球一杆入洞，而幅度很大地俯下身子，胸口处的衣襟因此跟着滑落，露出大片白腻的肌肤。
另一名少女则是更加不文雅地直接将大长腿压在桌面上，用柔软的身子摆出各种高难的姿势来。
她们似乎也是沈茶茶班上的女生，见到老大光临纷纷抬头打了声招呼。
店内最主要的引客工具被摆在右手边靠墙的地方，任桓之粗略瞥了一眼，机子大约只有四、五台的样子，上面能玩的都是些老古董级别的游戏。
屋子里比外边来得更加清凉些，水泥地面上就连瓷砖都没有铺设，墙壁上同样陈旧的电风扇吹风的同时扇叶发出“嘎吱”的声响。
店主是个年纪大了的老婆婆，坐在柜台前昏昏欲睡。偶尔有女生从角落的冰箱里取出冷饮找她算钱时，才会慢慢地戴起老花眼镜看清商品，再报出一串价格。
任桓之环视了一圈店内，明明只隔了一扇门，可店内外就像是两个世界，他觉得自己仿佛身处于十年前。
从一进巷口他就察觉到了，与其说是年代感很重，不如单纯形容为太过老旧了。
但十分意外的，任桓之觉得这样意外挺好的，这个环境他居然挺喜欢的，让他想起了孩提时代所待过的老城区。
那时候周围都是这样的景象，自己最中意有许多玩具摆摊的小巷也是这个样子。
于是他扭过头对沈茶茶说：“妳的品味......很不错嘛，秘密场所很棒哦。”
————这个女人，说不定比想象中还要来得能和我产生共鸣感。
任桓之发自内心这么觉得。
沈茶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是吧？现在很少有这种场所了呢。”
随后指了指不远处的街机，又说：“走，陪我去玩两把？输的人要请喝饮料。”
“乐意奉陪。”
任桓之虚挽了一下袖子，表示愿意接受任何的挑战。
“那么要玩什么？”
“可以的话我想玩《拳皇97》，经典。”
“屁嘞，来街机厅当然要玩《街霸2》好吗？”
“那么，先玩一把《拳皇97》，再玩一把《街霸2》，那不就成了。”
“那凭什么不能是先玩《街霸2》？”
“嗯......争论是没意义的，那这样，猜硬币正反面吧，谁猜中就先玩谁提议的，如何？”
“成交，那我选择方反面。”
“那我就是正面了。”
随后投掷硬币的声音响起，接着落下。
“如何？是哪一面？”
“......正面。”
“啧，算你小子走运。”
“侥幸侥幸，那就这样定了，先来一把《拳皇97》，然后再是《街霸2》。”
“最后再玩《魂斗罗》？”
“成交，英雄所见略同。”
“输的人要请饮料。”
“输的人是小狗。”
一阵交流后，两人挑了一个能玩《拳皇》的机子，接着随手搬了张凳子一左一右坐下。
任桓之久违的坐在街机前，摩拳擦掌，因为兴奋导致呼吸有些急促。
这是他时隔多年再次玩到街机游戏，本领生疏的他确实挺担心自己会很狼狈地输给沈茶茶。
然而，当摸上手摇杆的瞬间，曾经那种感觉渐渐又回来了。
两人分别投进一枚游戏币，接着画面停在了选人的界面上。
望着选人界面上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任桓之的思绪又不可控制地跟着回溯到小学时代。
没什么好犹豫的，将光标移动到那个头上戴着白色头巾、留着万年不变的中风头的青年上，最终摁下确定按钮。
“哦豁，居然选择的是草薙京吗？”
“是啊，这可是我的灵魂一手。”
“既然如此————”
沈茶茶忽的邪恶一笑，随后她选定了那名位于选人界面最中央的留着奇特赤红色长发、一身另类着装的暴戾男子。
“那我就选一手八神庵，来搞个宿命对战吧？”
任桓之苦笑了一声：“......真是恶趣味啊。”
玩家双方都敲定完了自己的对战角色，画面很快进入了对战场景，伴随一声“Fight”响起，对战开始。
战斗刚开始就立即陷入白热化的状态，沈茶茶操控的八神庵在第一时间跃起空中用飞踢攻击草薙京的头，草薙京翻滚躲避之后放出一记消耗气槽的百式鬼烧————眼见沈茶茶来势汹汹，任桓之也只好使出拿手绝活。
但画面中八神庵再度跃起，轻踩之后落地重腿......八神庵最主要的攻击方式明明是近身后用强有力的爪撕裂敌人的血肉，可在沈茶茶手里却被玩成了动作灵活、善于使腿的高手。
她操控的八神庵动作精准，攻守一体，每次攻击只需要擦到草薙京的一点血就撤退不贪恋继续输出，这种干扰战术整的任桓之相当被动。
看来这家伙确实是个街机高手。任桓之肃然起敬。
棋逢对手的兴奋感在任桓之心头扩散开来，牟足了劲的任少主表示说什么也不能轻易被压制。
短暂半秒的屏息凝神后，任桓之开始表演他的技术微操。
既然对方要跟自己玩战术拉扯，那这边只能采取强攻来突破这种干扰了。
任桓之重复地使用普通拳击和踢腿形成连招，别看这些只是基础攻击，但打到身上还是很痛的。
而且这套连招最大的优点就在于对方眼中破绽极大，但同时对方倘若贸然进攻过来，任桓之可以有数种反制手段来招呼。
说白了，这就是种诱敌战术。
沈茶茶果然沉不住气，控制着八神庵飞跃着接近短距离挥拳的草薙京，试图用一套重腿连招将草薙京逼到版面边上。
但任桓之反应很快，草薙京瞬间翻滚后退躲开这一脚，接着同时摁下下前键，控制招牌角色重复使出招牌绝技，冒火的拳头形成真正的连招，换成草薙京将来犯的八神庵节节逼退。
沈茶茶的反应也和他所想的一模一样，她宁愿伤一点血也不愿意躲到版面边去，八神庵的血量还够跟草薙京耗下去，但被逼到版边的话可能就会被一招终结了。
草薙京的每一次打击都令八神庵的怒槽增加，至今为止没使出过任何招式的八神庵在任桓之眼里可谓是个恐怖的定时炸弹。
他准备速战速决了，先是一套普通全拳脚连招打得沈茶茶无法集中精神，瞄准八神庵身体僵住的瞬间，连续摁下下前下前A，画面上草薙京使出了超级必杀，连续发出的三团火焰伤害爆炸，无法躲避的八神庵正面吃下了所有的伤害。
这套连招的时机把握得刚刚好，就当任桓之想呢喃一句“赢了”的时候，却惊愕地见到对面的八神庵居然还剩下一丝丝血。
首先八神庵的血槽就剩下很多，任桓之惯用的普通连招前期伤害其实有些不足，因此给对方留下了最后的丝血。
“该死......”
此时反应过来为时已晚，轮到沈茶茶露出得逞的微笑了。
一阵快速的摁杆扭动后，沈茶茶使出了八神庵的超级必杀————俗称疯狂乱抓的八稚女。
本就一脸暴戾的赤发青年在此刻完全展现出他的嗜虐。
近身后将草薙京搁到在地，用双手的利爪对着失去抵抗能力的后者一顿乱抓，暴虐地撕扯着草薙京的血肉。那身姿，宛若大蛇撕咬祭品时的凶残姿态。
短暂的三秒过后，血色的“”在画面上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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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的有玩街机的地方啊......”
“是吧？我没有骗你吧？”
沈茶茶脸上露出轻笑，说着轻拍了一下任桓之的胸口。
但与其说是那种很正规的街机厅，倒不如形容为只是在一家小卖部内设置了几台老旧的机子，方便额外赚点小生意，同理被架设的还有几张台球桌和乒乓球台。
任桓之和沈茶茶走入店内时，其中一张台球桌上已经有人占据了。一名女生为了用球杆瞄准号数最大的一颗球一杆入洞，而幅度很大地俯下身子，胸口处的衣襟因此跟着滑落，露出大片白腻的肌肤。
另一名少女则是更加不文雅地直接将大长腿压在桌面上，用柔软的身子摆出各种高难的姿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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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周围都是这样的景象，自己最中意有许多玩具摆摊的小巷也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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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说不定比想象中还要来得能和我产生共鸣感。
任桓之发自内心这么觉得。
沈茶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是吧？现在很少有这种场所了呢。”
随后指了指不远处的街机，又说：“走，陪我去玩两把？输的人要请喝饮料。”
“乐意奉陪。”
任桓之虚挽了一下袖子，表示愿意接受任何的挑战。
“那么要玩什么？”
“可以的话我想玩《拳皇97》，经典。”
“屁嘞，来街机厅当然要玩《街霸2》好吗？”
“那么，先玩一把《拳皇97》，再玩一把《街霸2》，那不就成了。”
“那凭什么不能是先玩《街霸2》？”
“嗯......争论是没意义的，那这样，猜硬币正反面吧，谁猜中就先玩谁提议的，如何？”
“成交，那我选择方反面。”
“那我就是正面了。”
随后投掷硬币的声音响起，接着落下。
“如何？是哪一面？”
“......正面。”
“啧，算你小子走运。”
“侥幸侥幸，那就这样定了，先来一把《拳皇97》，然后再是《街霸2》。”
“最后再玩《魂斗罗》？”
“成交，英雄所见略同。”
“输的人要请饮料。”
“输的人是小狗。”
一阵交流后，两人挑了一个能玩《拳皇》的机子，接着随手搬了张凳子一左一右坐下。
任桓之久违的坐在街机前，摩拳擦掌，因为兴奋导致呼吸有些急促。
这是他时隔多年再次玩到街机游戏，本领生疏的他确实挺担心自己会很狼狈地输给沈茶茶。
然而，当摸上手摇杆的瞬间，曾经那种感觉渐渐又回来了。
两人分别投进一枚游戏币，接着画面停在了选人的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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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好犹豫的，将光标移动到那个头上戴着白色头巾、留着万年不变的中风头的青年上，最终摁下确定按钮。
“哦豁，居然选择的是草薙京吗？”
“是啊，这可是我的灵魂一手。”
“既然如此————”
沈茶茶忽的邪恶一笑，随后她选定了那名位于选人界面最中央的留着奇特赤红色长发、一身另类着装的暴戾男子。
“那我就选一手八神庵，来搞个宿命对战吧？”
任桓之苦笑了一声：“......真是恶趣味啊。”
玩家双方都敲定完了自己的对战角色，画面很快进入了对战场景，伴随一声“Fight”响起，对战开始。
战斗刚开始就立即陷入白热化的状态，沈茶茶操控的八神庵在第一时间跃起空中用飞踢攻击草薙京的头，草薙京翻滚躲避之后放出一记消耗气槽的百式鬼烧————眼见沈茶茶来势汹汹，任桓之也只好使出拿手绝活。
但画面中八神庵再度跃起，轻踩之后落地重腿......八神庵最主要的攻击方式明明是近身后用强有力的爪撕裂敌人的血肉，可在沈茶茶手里却被玩成了动作灵活、善于使腿的高手。
她操控的八神庵动作精准，攻守一体，每次攻击只需要擦到草薙京的一点血就撤退不贪恋继续输出，这种干扰战术整的任桓之相当被动。
看来这家伙确实是个街机高手。任桓之肃然起敬。
棋逢对手的兴奋感在任桓之心头扩散开来，牟足了劲的任少主表示说什么也不能轻易被压制。
短暂半秒的屏息凝神后，任桓之开始表演他的技术微操。
既然对方要跟自己玩战术拉扯，那这边只能采取强攻来突破这种干扰了。
任桓之重复地使用普通拳击和踢腿形成连招，别看这些只是基础攻击，但打到身上还是很痛的。
而且这套连招最大的优点就在于对方眼中破绽极大，但同时对方倘若贸然进攻过来，任桓之可以有数种反制手段来招呼。
说白了，这就是种诱敌战术。
沈茶茶果然沉不住气，控制着八神庵飞跃着接近短距离挥拳的草薙京，试图用一套重腿连招将草薙京逼到版面边上。
但任桓之反应很快，草薙京瞬间翻滚后退躲开这一脚，接着同时摁下下前键，控制招牌角色重复使出招牌绝技，冒火的拳头形成真正的连招，换成草薙京将来犯的八神庵节节逼退。
沈茶茶的反应也和他所想的一模一样，她宁愿伤一点血也不愿意躲到版面边去，八神庵的血量还够跟草薙京耗下去，但被逼到版边的话可能就会被一招终结了。
草薙京的每一次打击都令八神庵的怒槽增加，至今为止没使出过任何招式的八神庵在任桓之眼里可谓是个恐怖的定时炸弹。
他准备速战速决了，先是一套普通全拳脚连招打得沈茶茶无法集中精神，瞄准八神庵身体僵住的瞬间，连续摁下下前下前A，画面上草薙京使出了超级必杀，连续发出的三团火焰伤害爆炸，无法躲避的八神庵正面吃下了所有的伤害。
这套连招的时机把握得刚刚好，就当任桓之想呢喃一句“赢了”的时候，却惊愕地见到对面的八神庵居然还剩下一丝丝血。
首先八神庵的血槽就剩下很多，任桓之惯用的普通连招前期伤害其实有些不足，因此给对方留下了最后的丝血。
“该死......”
此时反应过来为时已晚，轮到沈茶茶露出得逞的微笑了。
一阵快速的摁杆扭动后，沈茶茶使出了八神庵的超级必杀————俗称疯狂乱抓的八稚女。
本就一脸暴戾的赤发青年在此刻完全展现出他的嗜虐。
近身后将草薙京搁到在地，用双手的利爪对着失去抵抗能力的后者一顿乱抓，暴虐地撕扯着草薙京的血肉。那身姿，宛若大蛇撕咬祭品时的凶残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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