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扑克桥04_迁坟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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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扑克桥04

  师父要来,陈岭等人提前到了以后,谁都没点菜,喝着茶聊天。

  唐四平原本是打算把四方山的种植区规整规整,连同业务一起打包卖出去的,如今有那株三角梅在,他是说什么也不肯卖了。

  还提出一个让人动容的请求:“陈大师,要是我死后那三角梅还在,能不能移栽到墓园里?我可以多花一块买墓地的钱。”

  陈岭觉得这人要魔怔了,“到时候再细谈吧。”

  唐四平捏着杯子连连点头,“是是是,身后的事情交给孩子去办吧,我现在想得确实过于长远了。”

  “童童现在还好吗?”听说唐四平不想离开四方山后,陈岭有些担忧,“你若是不想离开四方山,那童童怎么办?他会不会害怕?”

  毕竟是在那栋别墅的柜子里,亲眼看见自己母亲被杀掉的,都吓得不肯说话,到了夜里就四处躲藏,可见心理阴影有多大。

  唐四平一愣,落寞的脸上总算是挂上一点笑容:“陈大师,你们不知道,那天你们走后,他开口了,开口叫我爸爸啦!”

  只要一想起这事,就令人感动得想要落泪。

  “我最初打算离开这里,也是有孩子的原因,可最近几天,他好像忘了曾经的事情,还抓着我找妈妈。”唐四平垂下眉眼,手指摩|挲着杯口,“我问他想不想换一个地方生活,他摇头说不肯,说是如果我们走了,妈妈回来就找不到我们了……”

  孩子的话总是最直接,也是最残忍的。

  唐四平每每听到,都觉得心头被揪住,疼得他想要嚎啕出声,却碍于当着孩子的面,不敢表露出激烈的情绪。

  他的朋友很多,五湖四海皆有,有酒肉朋友,也有过命之交。

  但能让他将这些压抑在心头的事情说出来的,却只有陈岭一个。

  “忘了是好事。”陈岭说,“四方山的风水其实很不错,再加上枭阳身死湮灭后,将灵气归还于山林土壤,种植区的植物会长得很好,生命力比普通的更加顽强。”

  唐四平对此深有同感,“植被的生长速度比之前的快了那么一点,但也属于正常范围。”

  “那你之前的那些员工呢?”陈岭记得,当出闹鬼的事情传出以后,好多人都不想干了。

  唐四平说:“走了一部分,高薪留下了一部分,我会去外地再招一些人过来。”

  赵迅昌就是这时候进来的。

  他被服务员领着前来敲门,从门缝中瞅见自己家小徒弟的瞬间就眉开眼笑起来。

  陈岭喊了一声师父,起身替老爷子拉开凳子。

  唐四平连忙起身,一手按住肚子上的衬衣,一手努力伸长,“赵老先生,我是唐四平,搞绿化的,幸会幸会。”

  赵迅昌屁股刚沾到座位上,闻言也跟着站起来,像个和蔼的大爷那样握着对方的手上下摇动。

  “哪里哪里,要多感谢你照顾我小徒弟生意。”

  “你太客气了,是陈……”大师的师父在呢,不能喊大师,唐四平改口,“是我该感谢陈先生才是,没有他,我哪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

  听到对方夸小徒弟,赵迅昌立刻就不假谦虚了,松开手,落座,颔首道:“这是他应当做的。”

  陈岭心说是应该做的,还是收了钱呢,那天走得急,过后双方都忙,也没怎么联络。

  唐四平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他的账号,直接把钱打了过来,好大一笔。

  没有这笔钱,他还真的舍不得掏钱让吴伟伟去买公车。

  中年人遇到老人家,仿佛就有说不完的话,饭桌上,赵迅昌和唐四平从社会现象聊到国家经济,从国家经济聊到国际发展,其余两人,一个埋头苦吃,一个努力夹菜。

  陈岭看着自己被堆成山的小碗,苦恼的叹了口气,这人当他是吃不饱的猪吗。

  抬手按住江域意图再次拿起的筷子,沉痛道:“真的够了。”

  江域觉得不够,“你才吃了这么一点。”

  陈岭被这话噎得说不出话来,手放到桌下,比了个数字:“光是螃蟹你就给我剥了八只。”

  江域剥螃蟹的手法一流,先将八条腿卸下来,手指一捏,再一捏,蟹腿肉就从破开的头部完整的出来了。

  然后是蟹钳。

  这就更夸张了,那么硬的壳子,在老祖宗手里成了小玩具,一掰就碎。随即揭开蟹壳,去掉腮须,将蟹身从中一分为二。

  齐活。

  全程不需要用任何工具,全靠那双骨节分明,骨节修长的手。

  陈岭起初吃得挺美,但被塞多了就美不下去了,腻得想吐。

  江域仔细观察青年的脸,看他脸上的确写满了排斥,心里流露出些许可惜。

  拿起手边的热帕子擦了擦手,作罢,嘴上却不甚遗憾的说:“你太瘦了,应该多吃一点。”

  陈岭敷衍的点点头,心说我才不想胖呢,胖了不好看!

  赵迅昌一耳朵听唐四平说话,一耳朵时刻关注着小徒弟和老东西的交流,听得鼻子都要歪了。

  当着大人的面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不像话,不要脸。

  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哀叹一声。

  唐四平止住口:“赵老先生,这是怎么了?”

  赵迅昌临机应变,道:“没什么,就你刚刚说的那事,让我颇有感触。”

  “是啊,我也是……”唐四平完全不怀疑老人家的话,继续东拉西扯。

  快要吃完饭的时候,赵迅昌绸褂子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人是钱箐。

  钱箐字里行间全是洋溢的激动,“赵老先生,雏鸟就要破壳了!!!”

  赵迅昌惊喜过头,手一松,手机掉进了汤碗里。

  陈岭:“……”

  陈岭忙替他把手机拿出来,还好动作够快,油水没进去,只是沾了点汤汁。

  替师父把手机擦好,手机那头的人没听到回应,不停地冲着手机喂喂喂。

  见屏幕上显示钱箐两个字,他一愣,放到耳边,“钱姐?”

  钱箐听出是陈岭,嗓门更大了,“你也在呢,正好,跟你师父一起过来看雏鸟破壳!”

  陈岭也惊住了。

  金刚鹦鹉如果先后产下两枚蛋,他们只会选择亲自孵化一只,好在危机四伏的自然界中,以保证至少有一只雏鸟能存活下来。

  残忍,却也很无奈,这是它们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但到了繁育基地,原本该被遗弃的鹦鹉蛋被放进了人工孵化箱,二十四小时都有研究员看顾。

  钱箐说的,应该是那枚被时刻监测的鹦鹉蛋,而不是被雌性鹦鹉严严实实压在屁股下面那只。

  “钱姐,那另一枚呢?”陈岭也很激动,鹦鹉蛋都孵化多久了,总算是要破壳了。

  “另一枚的情况还不太清楚,雌性和雄性鹦鹉全挤在鸟窝里,把摄像头给挡住了。”钱箐挺无语的,若是平时,两只鹦鹉见面后腻腻歪歪一阵后,雄性就会飞出去,到门口的喂食槽里给雌性叼东西过去。

  今天没有,像个勇敢的小卫兵一样,恪尽职守。

  陈岭道:“我跟师父马上就过来!”

  等小徒弟挂了电话,赵迅昌老大不高兴的把手机抢过来,揣进兜里,“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的,这个钱箐,坏我好事!”

  “我现在知道就已经够惊喜了。”陈岭拿上衣服,拽上赵迅昌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江域腿长,不紧不慢的,居然没有落后。

  等唐四平拎上西装外套追上时,江域已经把单买了。

  他颇为不好意思:“怎么能让你们请。”

  “都一样。”江域示意唐四平跟上,“得先去趟繁育基地。”

  什么繁育基地?

  唐四平一肚子疑惑,等到了才知道,是野生动物园旁边的鸟类繁育基地。

  他停好车,跟上,瞧见陈大师和他师父走得轻车熟路,不用猜就知道,这两人铁定是这里的常客。

  钱箐接到两人已经抵达的消息后,便等在自己办公室门口,见到人后,立刻用力挥手:“往这边,我们去孵化室。”

  孵化室跟繁育室不在一个地方,穿过长长的走廊,需要再拐两个弯才到。

  北城的基地至今为止别说是成功孵化出金刚鹦鹉,就连配|种都没成功过。今天这一消息出去后,所里上上下下全部跑来围观。

  可当赵迅昌等人到了以后,大家将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门口让出来,方便人经过。

  被一双双眼睛注视着,陈岭挺不好意思的,有种搞特权的感觉。

  赵迅昌倒是受用,还教训他,“别脸皮这么薄,你去看的是你小侄子,他们让道是应该的!”

  陈岭一听,天哪,我居然长辈分了!

  心情大好,脚下走得越发快了。

  江域跟唐四平完全是沾了前面那两人的光,畅通无阻的缀在后面,进了孵化室。

  孵化箱里是暖黄色的热光,中间是一个人工搭建的小小的鸟巢。

  鸟巢中央,歪着一颗白色蛋。

  那蛋比鸡蛋还要大些,外壳已经裂开一条,随时都可能破壳。

  钱箐手里拿着所里的摄像机,拍摄画面的同时,还有闲心说话:“咱们这次的鹦鹉蛋,无论是产蛋时间还是孵化时间,都比正常的更久。但按照监测图来看,内里的小鹦鹉体型也要比正常时间孵化出来的更大。目前,我还说不上这究竟是好是坏,得等小家伙出来后才知道。”

  咔嚓,十分细微的声音从接入孵化箱的小音箱中传来。

  圆润饱满的蛋壳又裂开一道缝。

  有一只顽强的小东西,正努力的用身体和脑袋,去顶|弄坚硬的阻挡,迫切的想要出来看看这个新鲜的世界。

  身后有人踮着脚看到这一幕,激动地喊:“破了,破了,破了!”

  旁边的人也很激动,“这可是基地的第一只,也不知道另一只雌性孵化的怎么样了,要是都能在今天破壳,就这事儿咱们基地能吹一年!”

  “可不是,平时有个研讨会啥的,那些基地趾高气昂,鼻孔都是冲天上的,也不怕闪了脖子。这下好了,扬眉吐气。”

  在那些唧唧喳喳的说话声中,蛋壳内的小东西伸出了一只脚。

  霎时间,全场寂静无声。

  那只爪子那么小,却很有劲儿,脚趾出来后是细小的腿,然后是另一只。

  蛋壳有了大的突破口后,雏鸟的破壳变得容易许多。

  之间那软乎乎的肉色小东西,拼了命的将屁股从蛋壳里解放出来,然后是短小的孱弱的翅膀,最后才是脑袋。

  大概是用劲儿用过了,它一屁股坐到鸟巢上,脑袋垂着,脚和翅膀一起扑腾,怎么也站不起来。

  陈岭看得全神贯注,激动之下,一把握住身后江域的手:“你看,有毛!”

  毛是有的,就是很少,零星的乳白色绒毛服帖的黏在皮肤上,看着狼狈不堪,可怜巴巴的。

  江域对鸟不感兴趣,只对那只死死攥着自己的手感兴趣,敷衍的“嗯”了一声。

  相比之下,赵迅昌表面要淡定许多,内里的狂喜一点不比陈岭少,他养小蓝的时候,小蓝已经快五岁了,已经是快要成熟的年纪。

  幼时的憨萌可爱,他一点没见过。

  如今,他好像能透过孵化箱,看见雏鸟他爹刚破壳的样子,差点鞠一把泪。

  “想不到啊,小蓝都娶媳妇当爸爸了,时间过得太快了。”赵迅昌欣慰,又不免伤感。

  任何生命的成长,成熟,落败,全都与时间挂钩,这让他想起了自己,也想起了陪伴自己的徒弟,他已经老了,而陈岭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也不知道自己还能陪他多久。

  陈岭瞅见师父眼角的水渍,愣了。

  他好笑地揽着师父的肩膀,递过去一张纸巾,“师父,这么多人呢。”

  “我没有!”赵迅昌怒吼,眼角的水瞬间蒸发,不留一点证据。

  陈岭反问:“你没有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呢。”

  赵迅昌吹胡子瞪眼,还心虚,假装没听见似的,扭头继续去看孵化箱。

  雏鸟努力的想要站起来,它顽强,坚韧,像一棵被风吹倒了还想直立的树苗,不畏任何艰难。

  然而,它高估了自己,几番不成功后,它累了,却没有忘记本能,张开小的可爱的嘴喙,发出十分细弱的叫声。

  下一秒,留在繁育室门口,死死守着监控画面的工作人员大呼一声,“破壳了!”

  繁育室内,两只亲鸟缩在鸟窝里,扯着嗓子大声叫唤。

  从外面的监控视频可以看到,内里的雏鸟要比孵化箱中的幸福很多,它有爱它的父母,醒来还没睁眼,就已经感受到了母亲的温度。

  碎开的蛋壳散在窝里,雏鸟二号被小红的嘴喙扶了起来。

  而另一只雄性鹦鹉,已经探出头来,准备去寻找食物。

  雏鸟刚刚出生,肠胃发育不完全,无法正常消化食物,只能吃流食。那么雌性必须在它出生后不久就去觅食,等食物在胃部消化成糊状物质,再通过胃部的收缩,将东西反出来,张开嘴喂给雏鸟。

  如今这么重要的一件事,不知为何,落到了本该在一周后才加入喂养的小蓝身上。

  但当它看见玻璃外面的陈岭和赵迅昌后,这项艰巨的任务就被排到第二名。

  它太高兴了,扑腾着翅膀,用脑袋在玻璃墙上蹭来蹭去,恨不得在两个饲养人怀中轮流撒欢。

  钱箐想了想,用钥匙打开了门,让陈岭和赵迅昌进去。

  下一秒,小蓝就冲进了老爷子的怀里,张嘴喊:“有了,有了!”

  有外人在,它的表现一向很含蓄,向来的大嗓门也被藏起来,微弱得只有陈岭和赵迅昌听见。

  小蓝腻歪一阵后,又扑进了陈岭怀中。

  小脑袋在青年的颈窝左靠靠,右靠靠,怎么也靠不够。

  远处挺拔的树上,传来一声鸟叫。

  小蓝这才舍得出来,一抬头就看见立在玻璃墙外的江域。

  一人一鸟对视几秒,挑衅似的,小蓝故意又把它的脑袋靠回青年的颈窝上,它今天喜得贵子,高兴,谁都不怕!

  它还记着给孩子弄吃的,只靠了一下下就从青年怀中出去,飞到食槽那儿拼命地啄食。

  赵迅昌拍拍徒弟的肩膀,“走吧,它今晚应该不会跟我们回去了。”

  话音刚落,正啄食的紫蓝鹦鹉突然扭头看过来。

  赵迅昌突然有点背后说人坏话的心虚。

  陈岭小声说:“真够精的,好像真的能听懂似的。”

  赵迅昌还没开口,小蓝就侧对着两人身体突然摆正过来,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两人。

  陈岭跟赵迅昌默契的谁都没有动,也不说话,直到鹦鹉飞走,两人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为了掩饰自己被一只小鹦鹉吓出来的冷汗,赵迅昌率先转身,边走边说,“走。”

  陈岭紧跟在后,快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小蓝正探头望着两人。

  退出来后,他站到监控屏幕前。

  小蓝已经把脑袋缩回去,脑袋凑在雌性脑袋旁,发出细碎的叫声,听着像是在交涉。

  陈岭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想多了,正欲抬脚离开,忽然发现监控上的小蓝张开嘴,开始往幼鸟嘴里反食。

  幼鸟饿,拼命地伸着脖子想要更多。

  钱箐突然出声:“这两只鹦鹉非常健康,个子大,体格强壮,说实话,我真的觉得也不可思议,本来还以为这么久才被孵化出来的幼鸟会不健康。”

  陈立问:“那你知道是因为什么才会这样吗?”

  钱箐摇头:“不清楚,雄性和雌性都是纯种的紫蓝金刚鹦鹉,按道理讲,是不会出现这种异常的。”

  “走了。”赵迅昌打断两人将要继续的话题,随口说道,“只要雏鸟身体健康,没有疾病不就行了,自然界的物种和人类没区别,人类都有早产的,鹦鹉就不能有晚生的吗!”

  老爷子的话太有道理了,钱箐反驳不了,“赵老先生说得对。”

  赵迅昌点了个头,带着徒弟挤出人群,突然听见背后传来砰地一声。

  那只雄性鹦鹉不知何时扑到了玻璃墙前,嘴喙用力的啄起来。

  砰砰砰、砰砰砰,固执,焦急,生怕赵迅昌把它给丢下。

  钱箐去把门打开,它第一时间就飞了出来,依依不舍得看了眼繁育室里那只架在高树上的鸟窝,指挥道:“回去,回去,回去。”

  生怕人不带它走。

  唐四平今天大开眼界,不但见到珍惜鸟类破壳,还看到一只会说话的紫蓝金刚鹦鹉。

  想起家里的孩子应该会喜欢,他问陈岭:“这是什么门路买回来的,能介绍一下吗?”

  陈岭扫他一眼,“国家的,我师父代养而已。”

  唐四平:“瞧我这脑子,这种鸟怎么能私人喂养的呢。”不过往后倒是能带童童时不时来围观一下。

  到了停车场,碍于对方的热情邀请,赵迅昌上了唐四平的车。

  陈岭同来时一样,坐在江域的副驾驶,怀里还抱了一直略微沉手的鹦鹉。

  车子发动后不久,他就察觉小蓝情绪不对,他摸摸鸟头,道:“师父不会不想抱你,是你最近太重啦,他抱不动了。”

  小蓝最近体格健硕,长胖不少,已经超标正常体重,达到了2公斤重。

  四斤的体重,偶尔抱一抱没什么,若是连续抱半个小时,赵迅昌感觉自己的老胳膊会受累,不惯着它要抱的臭毛病,直接丢给了小徒弟。

  结果没想到,陈岭一不小心,把残酷的真相说出来了。

  小蓝气死了,拼命挣动,大翅膀展开足有一米五,翅尖直接怼到江域脸上。

  江域被羽毛尖扫到鼻子,当场打了个喷嚏。

  霎时间,副驾驶上的青年,和青年怀里的鹦鹉集体不动了。

  陈岭假装自己不存在,鹦鹉假装自己是死的,刚刚扑腾翅膀的绝对绝对不是它!

  江域一脚踩下刹车,拎起鹦鹉扔去后座,冷声警告:“待稳了,不准动。”

  小蓝乖巧的缩着翅膀,小心脏噗通直跳。

  它总觉得,自己再闹腾一下,会落得满地鸟毛的下场。

  太可怕了。

  陈岭假装看窗外的风景,希望余波不要碰到自己这儿。

  好在,那锋锐的视线在自己脸上梭巡一圈后,就被收了回去,老祖宗对他终归要更心软一点。

  之前在繁育基地的特权感是环境给他造成的错觉,但是现在,陈岭觉得自己在江域这里,是真的有特权的。

  江域的纵容,让他有种被宠的感觉。

  这和父母给予的截然不同。

  父母的宠,让他窝心温暖。

  而江域的宠,让他忍不住想傻笑,心里像是冒着一捧热泉水,热气溢满,轻易就能带动血液,让他变得躁动。

  江域忽然勾唇,侧脸看向青年,“好看?”

  陈岭猛地回神,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居然转过头来,痴痴地盯着老祖宗的脸看。

  他清了下嗓子,不能让对方站了上风,诚实的点头,说:“好看,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

  江域唇角的笑意加深,“不着急,慢慢看,反正往后都是你的。”

  陈岭发现自己老是说不过这人,心里堵得慌,恨不得扑过去咬上两口!

  这时候,安静如鸡的鹦鹉突然大喊:“师父,师父!”

  陈岭立刻坐直。

  唐四平的车子在赵迅昌的指挥下,轻易超过了前面的车。

  赵迅昌黑着脸,摇下车窗怒吼道:“你们在前面摸什么洋工呢!车速慢得像蜗牛,赶紧的,快点!”

  陈岭这才去看速度盘,心说老祖宗车技牛逼啊,把豪车开出了三十迈的速度!

  江域坦然说:“我想和你单独待一会儿。”

  后排的金刚鹦鹉因为赵迅昌的出现,突然腰板挺直,什么都不怕了,大喊:“不害臊,不害臊,老东西真不害臊!”

  江域:“……”

  陈岭惊愕地看向小蓝,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赵迅昌没想到自己曾经的一句嘀咕会被鹦鹉学了过去,浑身一抖,急忙关上车窗,指挥唐四平赶紧超车。

  再不超命就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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