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418:梦中惊醒,往事浮现_学霸甜妻超暖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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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418:梦中惊醒,往事浮现

  第417章418:梦中惊醒,往事浮现

  万家,一楼客厅。

  无所事事,万随遇靠坐在沙发上看一部楚江主演的旧电影。厨房里一个厨师在准备晚饭,保姆在边上给他打下手,偶尔在餐厅里来回走动。程砚宁陪着万存希,用圣女果玩游戏。

  小孩子自己创造的游戏有些无聊,程砚宁跟她玩了两把,正走神,听到远远而来的脚步声。

  万随心鬓角的发丝被吹得挺凌乱,脸上也有些冷风吹出的红晕,抬步走进来的时候脸色差到极致,外套勾在臂弯里抱着,也不晓得是何时脱下来的。

  “如意?”

  在她低头从电视墙边走过的时候,万随遇唤了一声。

  万随心没抬头:“我没胃口,晚饭就不吃了。”

  话落,她径直朝楼梯口走了过去。

  目送她上了楼梯,万存希指尖捏着一个圣女果,懵懂地抬起头对程砚宁说:“姑姑好像不开心。”

  程砚宁薄唇轻抿起,没吭声。

  闻言,万随遇叹口气,朝万存希招招手:“过来爸爸这儿。”

  “哦。”

  小丫头不知愁,跳起来蹦坐到沙发上,挤到他边上又说:“姑姑怎么了呀?要不我上去陪她玩一会儿吧?和她玩游戏她就能开心起来了。”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万随遇被她的话逗笑,抬手点了点她额头。

  小丫头吐吐舌头,又朝他扮鬼脸的时候,听见程砚宁站起身说:“我回房间拿个东西。”

  随意地找了借口回到二楼房间,程砚宁坐在阳台藤椅上抽了几根烟,心里那股子憋闷的感觉仍旧无法排遣。好半晌,他叹口气起身,拿了外面桌上一个小纸袋,出了房门后,前往万随心的房间。

  “砰砰——”

  两道敲门声以后,他听见一声慌乱的“进。”

  门推开,四目相对,他看见了万随心意外错愕的脸色,以及,泪痕犹在的面容。自己这母亲,以前最是跋扈凶悍脾气差,他都从未想过,她会有这样逆来顺受的一天。

  “阿宁……”

  抬手抹了一把又涌出的泪水,万随心迟疑地唤了他一声。

  程砚宁没应答,走两步俯身,将手里提着的小纸袋放在了茶几上,神色淡淡地说:“明珠送你的,新年礼物。”之后,他没有再多停留半分钟,转身走出了房间。

  抬步下楼梯的时候,他的心情颇有几分复杂。

  如果时间倒退几个年头,有人在他上高中或者刚来安城的时候告诉他,某一天,他会做出这种类似安慰万随心的行为,他会回报冷笑置之不理。可眼下,心里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让他特别想要做一些什么事或者说一些什么话。他觉得万随心很可怜,而自己,和她有些同病相怜。

  在他们一起痛苦、彼此敌对的那些年,那个人,娇妻幼子,功成名就。

  “干什么去?”

  耳边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他思绪。

  程砚宁停下步子才发现,他已经走到了一楼客厅,万随遇深邃的目光审视他几秒,叹口气,温声提醒说:“晚饭很快好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不吃了,我去找明珠。”

  “这么晚了……”

  “没事。”

  甥舅之间说了几句话,程砚宁便直接出门了。

  万随遇目送他走远,转身再往二楼上瞥了两下,只觉得头疼。好半晌,无奈地将手递给万存希,开口说:“这一个两个的,还是我们家丫头乖,跟爸爸去吃饭。”

  万存希“哦”一声,乖乖巧巧地跟着往餐厅里走。

  程砚宁在门厅衣柜里穿了羽绒服外套,换了鞋又拿了车钥匙,开门出去。

  室外凛冽的冷风扑面而来,他静静地站了两秒,才去开车。黑色宾利驶出车库,两侧窗户都降到最低换了换空气,他正要升起车窗的时候,发现了蹲在路边的一个清瘦人影。

  周长安先前就听管家说了,他们新家的西邻这一户姓万,正好是学神的舅舅家,学神放假了十有八九就住在这边。他兴奋又紧张,特别想要个签名。他不认识程砚宁,可得益于网络上将他说的天上少有地下无双,他因为给中学生写签名结果签名还被人拿去卖钱,郁闷之下关微博的事情,早都在他们学校传遍了。

  他当时就想:哪个白痴这么见钱眼开,竟然舍得卖掉他的签名?

  他是四岁开始跟着姥爷姥姥学画画写字的,美术也罢书法也好都练得不错,在国内少儿组的各种比赛里都获过奖。可大概这世上没有全才,所以他文化课成绩蛮糟糕。偏偏爸爸还说了,开学之后要将他送去云京四中附小念书。听到这个消息,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还听说四中管理超严格,去了就得进行摸底考试。

  可他妈妈都去世好几年了,妈妈活着的时候好像也不怎么说话,姥姥姥爷还挺多病,眼下三个人先后都去世了,他和爸爸相依为命,应该要听话。

  所以他乖乖地应下了去四中附小念书的事情,想要学神给个签名,保佑他摸底考试能拿个好成绩。为了避免被拒绝,他甚至还在网上找了张他的照片,观察后给学神画了张素描像作为礼物。

  一张画换一个签名,应该很有诚意了。

  偏偏他还是纠结,将画拿出来之后不敢上门,只能抱着画蹲在路边,太无聊,拿树枝画圈圈。

  车子驶出的声音惊动了他,等他抬眸看见几步开外的车上坐着程砚宁的时候,愣了一下激动地蹦了起来,开口喊:“学神哥哥等一下!”

  下午六点,夜幕低垂,天色显的暗,可近处有路灯,将那张清秀小脸照的分外清晰,程砚宁看见他蹦起来的时候愣了一下,尔后,升起车窗,油门一踩绝尘而去。

  周长安回过神抬眼去看的时候,只远远瞧见一个黑色的车屁股。

  “应该是没听见吧?”

  他这样想着,垂头丧气地攥了攥素描像,转身回家。

  晚上,十点。

  甄明珠抱着一套干净的床单被罩进了二楼次卧。

  洗手间里传来水声,程砚宁在洗澡。

  她将目光收回,抱着床单被罩坐到沙发上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懵。程砚宁是在七点钟过来的,正好在饭点,老爷子和老太太便特别愉快地邀请了他吃晚饭。

  大抵是因为老人家年龄大了都喜欢小孩的缘故,对于她意外怀孕这件事,老两口的反应没有顾振南那么激烈,而是在叮咛她好好照顾身体之余,表现出憧憬的情绪。相应的,对于程砚宁也一如既往地态度挺温和,刚才吃了晚饭,老爷子还让程砚宁陪他下了几盘棋,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九点钟,边上坐着的老太太便顺口说了一句:“时间挺晚了,要不就在家里歇下?”

  搁以往,程砚宁会礼貌地婉拒这个邀请,开车回去。可今晚老太太说了之后他微愣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反问了一句:“会不会太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二楼有房间嘛,再说你们明天不是要回安城?”

  老爷子下棋没尽兴,紧跟着便笑着说了这一句。

  于是,等当时上洗手间的甄明珠出去的时候,便得知了程砚宁晚上要留宿的消息。眼看他又被老爷子拉着下了一盘棋,顾振南没有发表意见。

  程砚宁便这样“被邀请劝说”着留了下来。

  感觉好像套路了两位老人……

  “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故意的?”

  甄明珠抱着床单被罩站起身,经过他旁边,一边展开床单帮着铺一边头也不抬地揭穿他:“来这么晚还磨磨唧唧不走,就想要奶奶留你是不是?”

  “吧嗒——”

  回应她的,是一道锁门声。

  甄明珠铺床的动作就那么停下,抿着唇回头去看。

  程砚宁锁了门走到她跟前,眼眸里流泻出细微而温柔的笑意,抬手捏捏她脸,微微弯腰将她手中攥着的床单拔出来扔在床上,尔后,直接来了个公主抱。

  猝不及防,甄明珠轻呼一声,被他抱着坐在了沙发上。

  “你也太明目张胆了。”

  甄明珠说。

  “还是没反应?”

  程砚宁温柔的目光环绕着她,突然问。

  “嗯?”

  扁着嘴嘀咕:“这才几天呀,能有什么反应?”

  程砚宁已经将窗户开了很宽一道缝,抬眸看她,又笑起来:“过来再抱抱。”

  “我得回房间了。”

  甄明珠慢吞吞挪过去,圈住他腰身,小声地提醒。

  二楼这一晚就住了他们两个,楼上的顾振南和楼下的老爷子老太太都不是那种会暗地窥探的人,依着程砚宁起先的意思,其实想抱着她睡一晚,不管其他。

  可,甄明珠纠结过后,还是决定回自己房间。

  送她出去,程砚宁关上门再回到室内,心里积蓄了一整天的烦闷情绪莫名其妙地缓解了。走到沙发边靠坐着,他想要起身去摸烟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两小时前顾振南郑重的叮咛。饭后一起坐在沙发上说话,顾振南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味,提醒说:“明珠这个情况,最好还是戒一下烟。”

  松口气,他歇了抽烟的心思,拿起茶几上果盘里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不经意间,又想到了过来之前,站在万家外面的周长安。

  这个点,周长安已经预备要睡下了。

  偏偏,莫名地有点慌。

  晚上的风有点大,窗户外一直有呼呼呼的声音。尤其诡异的是,他明明将窗户关得紧紧的,却总感觉窗帘在晃动,越看越邪乎,不敢关灯上床。

  爸爸带他搬过来没几天,给他在二楼单独设置了一间卧室。他最开始觉得雀跃欢喜,眼下自己睡了几天,却觉得这个大别墅的房间实在有些太大了。爸爸住了三楼,他一个人住二楼,空荡荡的感觉好怕人。他才是个十岁的孩子,为什么要一个人住这么大一层楼,妈呀……

  压抑着内心的害怕,周长安一口气跑上三楼,去主卧找爸爸。

  卧室里的灯已经熄了,程卓睡得比他还早。

  自周长安记事起,他这个父亲做什么事情都特别有条理,一板一眼的。就说睡觉,他从不熬夜,每天晚上十点半便会雷打不动地上床,一直和母亲分房,带着他睡。他先前不太高兴,说是想要爸爸妈妈一起陪着他睡,可是将这件事讲给姥爷听的时候,姥爷说妈妈身体不好,要一个人住,才能睡好觉。

  抿唇站在门口的廊灯下纠结,周长安迟迟没进去。

  卧室里,静悄悄的……

  程卓能感觉到,自己挣扎在梦境里,还是很讨厌又无聊的一种梦,他混混沌沌,不知道自己本身在哪,好像在窗外,又好像漂浮在空中,旁观一场年轻夫妻的争吵。

  室内陈设有些旧,看着像是九几年的样子。

  男人被女人歇斯底里地骂了好一会,香烟抽掉小半盒,实在忍耐不下去,气急败坏地吼:“有完没完啊?老子不吭声你还来劲了?!操!”

  “你理亏你当然不吭声了,你有脸吭声?!”

  “我他妈怎么就没脸了,说了多少次!”

  女人明显被这一句话刺激到,声音更大地吼:“你当我傻!你没事你好端端地从人家床上下来。蒙谁呢!长时间没去酒吧心痒痒了?你当初是怎么发誓的?!”

  “我去一次怎么了?我说我不去唱歌我没做到?整天左发誓右发誓,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呢?同事聚会要去酒吧他妈的又不是我选的地方……”

  “你出轨你还有理了!”

  “疯子!”

  “你给我站住!”

  “操,我今天就出轨了你能怎么着?”

  话说到这,男人显然不胜其烦,气急败坏撂下一句,眼看着要走出房门。

  “混蛋!”

  伴随着砰一声巨响,一个热水壶砸到了他脚上。

  壶胆和外壳在一瞬间四分五裂,冒着气的沸水炸开,用尽全力将水壶摔出去的女人正在发懵,回过神的男人一个箭步冲到她跟前,扯着她手腕就往房里拖。

  “……”

  “如意!”

  程潜大喊一声,猛地坐起身来。

  头上冷汗涔涔,他身处昏暗的光线中,意识到自己从梦中醒了过来。

  如意?

  一道呢喃刚刚出口,“啪”一声,房间灯被人打开了。

  程潜喉咙口刺痛,重重地喘了两下,勉强平复呼吸,好半晌才看清楚站在门口的人影,迟疑着问了一句:“长安,你怎么上来了?”

  “……一个人在楼下,我害怕。”

  周长安小声说了一句,视线定住,盯着他脸看。

  程潜无奈地拍拍自己身边被面,嗓音仍旧沙哑沉闷,“那过来吧,睡这儿。”

  “哦。”

  周长安走过去,上了床。

  掀开被子坐进去,他更没有睡意了,纠结后小声地问:“爸,你哭什么呀?”

  “……嗯?”

  程潜一愣,好半晌,抬手摸上自己脸。

  脸颊湿漉漉的,浸满热泪……

  “做了噩梦。”

  许久,周长安听见他这样说。

  程潜胸腔里积蓄着一股子抑郁之气,又沉又闷,只觉得呼吸都困难。梦境在醒来的那一刻记得不太清了,他看不见年轻夫妻的脸,心里却隐隐有一种直觉,那是他和万随心。

  下午,万随遇临走的时候,称呼她为:“如意。”

  难不成,他们先前常年争吵,是因为程卓婚内出轨做了错事?想到这,他一下子掀开被子,目光落到了自己脚面上。

  他右脚脚背上,有着明显烫伤的痕迹,是早就被他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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