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第 137 章_嫁给落魄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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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第 137 章

  沈壁见状,不禁一呆,忙拍打着夜长歌的脸颊:“喂!长歌殿下!夜长歌!”

  叫了几声却没见反应,她心一紧,莫不是死了罢?

  这般一想,她也不由害怕起来,怎么说,这夜长歌也是为了自己,若他真就这么死了,那她………

  为什么,她的心会难受?

  “小姐!”

  “宫主!”

  正在沈壁为此手足无措间,从她身后便传来了两声呼喊,沈壁一怔,这声音……

  愣愣的转过头,便见得一身黑衣的霖雨和一身月白玄袍的乘风正往她这边儿匆忙赶来。

  “霖雨!”沈壁眼眸一亮,忙开口叫道。

  ……

  月上中天,清清冷冷的月光挥洒而下,夜风轻抚,凉意袭人。

  在大漠边境至大魏朝的官道上,几辆马车正快速的向前行进。

  在中间的一辆马车内,沈壁看着夜长歌沉睡的面庞微微出神,睡着了的夜长歌安静的像个孩子,那张妖娆魅惑的面庞上没有轻佻神色,也没有玩世不恭,有的只是一份恬静,如静静开放的花朵,美丽妖娆,又静默如画。

  他们已经离开疙瘩村两日了,那日幸好霖雨和乘风他们及时赶到,不然沈壁还真不知如何了,幸而乘风是大夫,说夜长歌只是体力透支暂时昏迷了而已,而至于他身上的伤,只要重新处理一下,再多修养修养几日便好。

  听乘风这般说,沈壁提起的心才不禁放下,可这两日来,夜长歌却是一次都未曾醒过。

  正想着出神,榻上的人微微的动了动,沈壁反应过来,忙至榻前,瞧了瞧夜长歌,轻声唤道:“你醒了?”

  听见声音,夜长歌这才费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沈壁睁着眼睛,微微皱着眉瞧着他,他嘴唇微微蠕动,不由蹙眉,显得有些吃力,却是缓缓勾唇:“醒了。”扫了一眼四周,不用沈壁解说,他也知道现在的情景了。

  他看着沈壁,心里暖暖的,突然伸出手,朝她的脸摸去,沈壁被他的举动一惊,忙起身后退,差点儿便倒在了地上。

  “我,我去叫乘风来。”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她忙开口说道,低着头,转身便准备掀开车帘。

  “等一下。”却被夜长歌给叫住:“我有事对你说。”

  夜长歌收回手,神色浅淡,心里却不由划过一丝失落。

  听夜长歌这般说,沈壁略微迟疑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返身,坐在了榻前不远处的一个小板凳儿上,她低着头,轻声道:“也好,我正好也有些事要对你说,不如就趁现在,咱们便把话都说开了罢!”

  她说罢抬起头来,对上夜长歌的视线,马车内微弱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泛着一层淡淡的光辉。夜长歌不禁看的有点儿痴了,却听得沈壁声音淡淡道:“这些天来,多谢你了,我知道,是我连累了你,不过,日后我定会对你补偿的,所以………”

  她话还未说完,便听的夜长歌嗤笑一声,不禁皱眉。

  夜长歌面上带着些微的笑意,也不管她如何,只径直道:“这些话,该我对你说罢。”

  他转头,对上沈壁不解的目光。

  想着,他不禁淡笑:“你可知道,狩猎大会回来之时,那些刺客是如何而来的吗?”

  “他们?”沈壁不知夜长歌为何提起那件事情,不解道:“他们不是刺杀皇上的刺客吗?”

  可她脑子里突然划过当时的场景,那些黑衣人,明明就是冲着夜长歌的,再一联系此刻夜长歌奇怪的话,她不禁瞪大了眼,看着夜长歌,开口略微迟疑:“难不成………?”

  沈壁的话未出口,可意思也不言而喻了。

  夜长歌点头:“不错,那些刺客,是冲着我来的。”说罢,他似是想起来了什么好笑的事,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道:“说不定那农舍之人的刺杀,也都是冲着我来的。”

  “不!”他话音刚落,沈壁便打断他道:“这次的农舍刺客,是冲着我来的。”

  夜长歌不禁微愣,奇怪的看向她,不解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沈壁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而是从腰间取出一块类似铜制的牌子,递至夜长歌的面前:“你看,这是从农舍那些杀手身上搜出来的。”

  夜长歌接过牌子,沈壁继续道:“他们并不是什么杀手,而是大魏东厂之人,这是他们东厂才特有的牌子,我曾有幸见过一次,因此记忆比较深刻。”

  “大魏的人?”夜长歌歪着头,皱眉道。

  “嗯。”沈壁点头,神色冷凝:“只是,为何他们要活抓我,又为什么要至你于死地,这一点儿,是我最疑惑不解的地方。”

  夜长歌听罢,不由转眸,而后略微沉吟:“不知你可知晓,虎符令的事?”

  “虎符令?”沈壁蹙眉,疑惑道:“那是什么?”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了。”夜长歌闻言,不由好笑,又道:“你可知道,你的母亲李氏一族,曾是前朝大魏皇帝所钦点的虎符令守护者?而在虎符令中,传闻中有一副藏宝图,得之,不仅能号令大军,更可得富可敌国的泼天富贵。”

  听罢此言,沈壁不由瞪大了眼,看着夜长歌,她皱眉道:“你是说,那虎符令,在我的姥爷身上?”

  夜长歌点点头,沈壁又不明白了:“可是,我的姥爷早已经……”说到这里,沈壁猛然一惊,她惊道:“你的意思是说,那虎符令现在在我的身上?”

  夜长歌继续点头:“或许,大魏皇宫里面有谁知道了虎符令的去向,以为在你的身上,而那人贪图你身上的虎符令,所以才会命人将你活抓。而对于我,想必,定是那女人早已和命抓你之人之间有什么交易,所以才会命人将我杀死吧!”说到最后,夜长歌的话都有一股挡不住的寒意氤氲其中。

  而沈壁的脑中却是突然闪过曾经在老夫人那里所听到的那些话,当时的老夫人貌似也是在找什么东西,最后却是找到了她和母亲的身上来。

  而后,她更是在梅园会时所听到的皇后和刘氏之间的对话,而皇后,也是在她的身上找着什么东西。

  若真是如此的话,联系此刻夜长歌的话和她曾所听到的那些,沈壁的心里陡然便明了了。

  原来她一直疑惑,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竟是让皇后和老夫人都如此热衷的寻找。

  可现在看来,倒是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在她的身上寻找虎符令。

  可是,关于那份虎符令,沈壁却是丝毫不知情!

  可一想到这里,沈壁又不由满是疑惑,夜长歌是如何知晓的?

  她想着,轻轻睨了一眼夜长歌,眼里带着一抹戒备,状似不经意的问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知虎符令在我的身上的?”该不会,他也是为了虎符令才接近她的吧?这般一想,沈壁的心中不由发寒,她真是太大意了,连别人有何意图都不知道,还和着他一起纠纠缠缠!

  见她一副戒备的样子,夜长歌不禁感到好笑,他眨眨眼,道:“你可别忘了,我是谁?我可是无所不知的夜长歌!”

  见他如此,沈壁也不说话,只冷眼瞧着他。

  夜长歌看了她一眼,不由讪讪的笑笑,无奈问道:“你可听说过云宫?”

  云宫?

  沈壁皱眉想了一下,脑子里突然划过一丝记忆。沈壁蓦地抬起头,看向夜长歌,语气颇为讶异:“难道就是江湖传言中那个四通八达,纵横大江南北,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云宫?”

  这云宫,在前世的时候她曾听魏凌风他们议事的时候曾说过,是个很强大的江湖组织,曾经魏凌风还曾想拉拢来着,可云宫之首神龙见尾不见首,几次下来无果,也就不了了事,可没曾想,这一世竟是从夜长歌的口中得知了这一事。

  听沈壁如此说,夜长歌面上不由带了一丝得意,他眼眸微抬,唇角微斜“哟”的一声:“小丫头,不错嘛!竟然连云宫也能知晓。”说罢,面上笑意更甚:“本公子,便是云宫的宫主。”说着,斜睨着沈壁:“你说,本公子是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听罢此言,沈壁心中的震撼着实不小,早就听霖雨他们叫他宫主,可她却是没想到,夜长歌的身份竟然是这样的强大,难怪他之前都一直有恃无恐的,恐怕是除了他自身的能力以外,也是因为他这强大的后台吧。

  可是……“你不是夜阑国的六皇子吗?”沈壁越发疑惑,更想弄清楚这其中缘由,也有一丝丝的不信,不由的便一步步的言语探究:“怎么又会是……?”

  听她提起此事,夜长歌的情绪突然一下就低落了起来,沈壁不禁微微发窘,她是不是,侵犯到人家的什么秘密了?想着,她也颇为不好意思,低低的咳嗽了一声,解释道:“你……你别介意,我不是故意的,只是……”

  “没有。”她话未说完,夜长歌突然抬头,满面都是笑意,丝毫不在意的模样:“没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派人杀我的,是个女人,那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沈壁搞不懂他如此颠覆,反复无常,听着只摇摇头,也不说话。

  夜长歌也不在意,他的目光似是放空,悠远绵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说着,也不管沈壁如何反应,便径自道:“从前,江湖上有一个很神秘,很强大的暗夜组织,传送中那个组织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而更是令人津津乐道的,却是那个组织的领袖,那个领袖,是个传奇女子。

  她叫蓉端。

  传说她冷情冷性,怪异,可是,这世上,谁都不曾见过她的真容,因为,见过她真容的人,全都去了阎王殿。”

  说到这里,他的面上不由升起一抹笑,渐而幽深嘲讽,继续道:“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故事的转变,便起于蓉端救了一个男子而起,她救了那个男子,然后和那个男子相爱,以至于最后,为了那个男子,她放弃了自己的所有,那个男子是一国太子,为了助他功成名就,她倾尽所有帮他,最后,那个男子成了帝王,而蓉端却因为他被人谋害惨死在幽幽深宫之中。”

  他的面上突然便染上了一层哀戚,而沈壁,更是感同身受,她想到自己的前世,她不也是倾尽了自己的所有以助魏凌风夺得天下么?可最后呢?还不是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还无妄的帮别人做了嫁衣。

  夜长歌继续说:“蓉端产有一子,那男子坐上了皇位,因为对着蓉端的情和愧疚,便对那个孩子特别的珍爱,可是就因为如此,那个小男孩儿,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在皇宫生存了九年,这其间,若不是他娘蓉端的手下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他,估计他早就死了。

  最后,皇帝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可是因为要害那个小男孩儿的人是他的皇后,忌惮皇后的家族,又想保护他与蓉端之间唯一的孩子,皇帝不得不想了一个法子,那便是送走这个小男孩儿,而恰在此时,传来军中与敌国交战的消息,因敌国与本国实力不相上下,继续打下去也只会让其他人坐收渔翁之利,因此皇帝灵机一动,便以交换质子以保两国安宁的条件,将刚刚九岁的小皇子给换去了敌国。”

  说到这里,夜长歌长吸一口气,沈壁不禁抬眼看他,她想,她已经知道,夜长歌所说的是谁了。

  夜长歌还待继续说,沈壁却径自道:“可那皇帝千算万算,却是算不到,即使是把那小皇子给交换去了敌国,可皇后还是不死心,派出杀手对小皇子进行追杀。”

  她微微垂眸,又道:“可皇后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小皇子的母妃,有着一个强大的组织,因此,对于皇后的追杀,小皇子每每总能在他母妃手下的保护中得以逃脱,渐渐的,小皇子不仅安然长大,还得以继承了他母妃的衣钵,成了他母妃之后的又一霸主?我说的,是否?”

  接而不待夜长歌回答,沈壁继续道:“而你所说的那个人,若我猜测的不错,便是你自己。”

  夜长歌没想到她竟如此聪明,一下便猜透了其中关键,想着,他不禁摇头,也不做何隐瞒了,直言道:“你说的不错,那个人,就是本公子。”

  说着,他斜了一眼沈壁,魅惑一笑:“可惜的是,你还猜漏了一点儿。”他转过头,语气陡然森寒起来:“小时候,是别人追着小皇子杀,而现在么?”他的笑让人遍体生寒:“小皇子长大了,该是他追着别人跑的时候了!”

  明明是于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可沈壁却是凭空的生出一种,她想帮他的感觉,她盯着夜长歌的侧脸,突然觉得,他这个人,貌似看起来,也没那么槽糕了。

  她正想着,夜长歌突然转过头来,对着她嘻嘻一笑,这强烈的反差让她不禁皱了眉,她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好的感觉。

  果然,夜长歌看着她,开口道:“还记得你之前所说的话吗?”

  她微微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夜长歌已再次开口:“你和我合作,我帮你除掉你想除掉之人,你帮我除掉我想除掉之人,这样,我们两人一举两得,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本来,若是平常的话,沈壁肯定是想都不会想就拒绝的。

  可是此刻,夜长歌看着她的那种目光,她不由的就心底微微发软,跟着夜长歌的头,她不知不觉的就点了点头。

  合作就合作吧,反正她是注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的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更何况,夜长歌也着实帮过她许多次,更甚者是帮她挡了命。

  夜长歌见她点头应下了,那张绝美的脸上不由荡起微微笑意,一丝狡黠从他那双凤眸之中划过,看着沈壁,他的面上笑意越发灿烂,小丫头,这可是你自己跳的坑,到时候,可别怪我哦!

  ……

  沈壁几人在官道上又行驶三天三夜,幸好沿途都有云宫守卫相护,一路都是平安无险,更令她没想到的是,她在这其中,竟然还看见了当初在狩猎大会的猎场林中被沈音母女俩找来的杀手,亦在其中。

  她才陡然明白,难怪当初夜长歌为何会那般做了。

  而此次,唯一令她遗憾的,便是没能和那个大漠的亲使团还有那个征北大将军行至一路。不过一想到日后总会有机会的,她也放下心中遗憾。在马车不停歇的行驶第四日后,沈壁他们,终于赶到了大魏京都。

  而沈壁和夜长歌两人先是好生的修养了一阵,却并未回府中,而是找到了四处寻他们下落的禁卫军,跟着禁卫军进了皇宫,觐见了皇上。

  若是就如此回府,定然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可若是跟着禁卫军,那便是不同了,两人进了皇宫,拜见了皇上,而后又去拜见了皇后等人。

  皇后见着两人,倒很是亲热的表达了对两人的担忧之情,叫旁人看不出一丝一毫的马虎,而沈壁却是心有戚戚,自从听了夜长歌所说的那些事情之后,她对皇后的那种假面便再也难起应付之心。

  离了宫之后,两人便分道扬镳,沈壁更是被皇上派人亲自送回至丞相府中,连带着的,还有她惊华郡主的册封圣旨和一系列的赏赐。

  沈壁坐在装潢豪华的圣驾内,满脸的冷然之色,看着丞相府的方向,她心中暗暗道,沈音,刘氏,我回来了!

  你们,等的可是久了!

  而丞相府内,早已有人从皇宫通传了消息,说是惊华郡主回来了。

  马车行至丞相府门前,沈裴蒿、大夫人等人率领着一大群人,早已在府门外等候着。

  一见宫里的马车来了,便知定是沈壁回来了,大夫人忙上前一步,却被沈裴蒿一个眼神一看,生生的停住了脚步。

  马车停下来,沈壁被宫娥搀着下了马车,一下马车便见的沈裴蒿和大夫人等人,她想起这些日子来的担心,看见大夫人顿时眼眶就红了,忙上前,先是对着沈裴蒿行了个礼。

  她还注意到,在沈裴蒿的身旁,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娇艳女子,见沈壁的目光看向她,那女子还颇为得意的扬了扬头。

  沈壁见状,眼眸一沉,冷冷一笑,若她猜的不错,这个女子,便是沈裴蒿上次所说,新纳的七姨娘吧?

  她笑而不语,大夫人忙一把扶起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沈壁一阵,顿时红了眼圈:“真是苦了你了我的孩子。”说着,便是忍不住的低低抽泣了起来。

  这时,一旁的公公小安子上前,看了一眼沈壁,大声喝道:“圣旨到!”

  众人听罢一惊,忙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安子咳了咳嗓子,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府三女沈壁救驾有功,加之贤良淑德,才华横溢,朕甚感欣慰,今特封其为惊华郡主,赐郡主府邸一座,另赏千两黄金,赐良田百亩,金银珠宝各一封,锦绣苏缎布匹百匹,钦此!”

  小安子拖着长长的尾音刚落,众人忙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女沈壁,接旨!”

  最后一句是沈壁所说,说罢,便高举着双手,小安子笑嘻嘻的把圣旨放入沈壁的手中,笑着道:“恭喜郡主,贺喜郡主了,咱家呀,早就知道郡主非寻常之人,你看,这可不是了,郡主呀,日后,您可要照拂照拂咱家呀?”说着,翘着兰花指掩嘴一笑。

  沈壁接了圣旨,起身对着小安子一福礼,谦虚道:“公公说笑了,明娘能有今天,全是托皇上的鸿福和公公的照拂,公公此言可是折煞明娘了。”

  要说起来,这个小安子自梅园会开始,便和她总有一些的联系,起先是不知他竟是皇上身边的人,现在知道了,沈壁自是不会得罪他的,甚至开口托托他,拉拢一下更是好的。

  果然,一听沈壁此言,小安子脸上笑的越发灿烂,捂着嘴一笑,嗔了她一眼:“郡主就是会说笑,好了,咱家也不打扰郡主了,宫中还有事,咱家便先回了,若日后得了闲,咱家定是要找郡主好生的喝喝茶。”

  “明娘期待着那一天。”沈壁浅浅点头,温婉道:“公公慢走,明娘便不送了。”

  小安子闻言,笑的更是欢了,转身离开,只余那声声怪异的笑在空中飘荡,带起人一身的鸡皮疙瘩。

  小安子走了,可丞相府众人不平静了。

  她这一回来,生生的郡主,在这府里,怕是又要变了天了。

  沈壁等人先是去了老夫人的院子,拜见了老夫人,老夫人见了沈壁无恙,目色中闪过一丝异色。等她行了礼,老夫人这才神色淡淡的道:“既然回来了,就好生的修养修养罢,这些日子来,你也是受苦了。”

  沈壁低垂着头,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对于老夫人,不说前世如何,只说这一世老夫人为了在她身上的虎符令,她就不得不提起谨慎,不过此刻还是不露丝毫异色,只像了平常那般,声音低低道:“谢祖母关心,明娘身体无恙,倒是让祖母为明娘担心,是明娘的罪过。”

  老夫人手里捻着佛珠,一屋子人坐着,谁都不敢大口呼气,听罢沈壁此言,老夫人点点头:“你有这份心就是好的了,起来罢。”随后眼神淡淡的扫了一眼众人,又闭上眼睛:“你们且都出去,老婆子乏了,要歇息了。”

  众人闻言,忙又起身,低低应了是,鱼贯退了出去。

  沈壁出了静安堂,也未与沈裴蒿有何交谈,沈裴蒿径自出了府门,处理事务去了,对这个女儿,他向来是不大关心的。她回头看了一眼静安堂,此次与老夫人接触,她发现,老夫人更加的让人难以捉摸了,她突然想起老夫人曾经所说,她“楼”之一氏,心里盘算着,到时候,一定要找夜长歌帮忙查查看,这个“楼若”一族,到底有何来历。

  “明娘。”正想着,大夫人便上了前来,一把握住沈壁的手,泪眼婆娑,声音咽哽:“这些日子,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沈壁听着她的话,心里一暖,伸手握住大夫人的手,安慰道:“母亲放心,明娘不过是回来的路上颇为奔波了一点儿,并没有大碍,修养修养几日就好了。”她不想把那些事说与大夫人听,怕她又是忍不住的伤心。

  大夫人闻言,知晓她所说不错,这才点头,拉着沈壁的手便准备往抚宁院走,一个女子却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沈壁定睛一看,这女子正是先前站在沈裴蒿身旁的那个。

  那女子明眸皓齿,生的艳丽无比,身材婀娜,着一袭粉蓝的轻纱衣裙,盘着低柳髻,满头的珠宝簪子,倒是让那艳丽的面容更添几分俗气。

  她面上挂着盈盈的假笑,对着沈壁低低一礼,道:“媚如见过郡主,郡主万福。”

  大夫人在一旁微微皱眉,尽管这媚如目中无人的态度她这些天来已经习惯,可一想眼前女子在这府中的地位,又生生的咽下了心中的那口郁气,想着沈壁兴许是还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女子,便开口道:“明娘,这位是你父亲新纳的第七房姨娘,眉姨娘。”

  沈壁听罢点点头,看向媚如,眸色微动,面上却是微微一笑:“原来你便是七姨娘?”

  她脸上的笑容温和,在阳光下照着,看着就如一只无害的小猫一样:“媚如,这个名字倒是挺适合你的,七姨娘不仅貌美艳丽,还温婉贤淑,难怪父亲会喜欢了。”

  媚如听着沈壁这话,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可这明显的夸赞之意她倒是懂了,当下便笑眯眯的:“郡主真是说笑了,论起漂亮,哪儿能比得上郡主的天香国色?不过,老爷……”

  她话还未说完,沈壁就已淡淡的打断了她,轻轻儿道:“这漂亮是漂亮,温婉贤淑是好,可若是因此而没了规矩,以下犯上,可就不是那么好说的了。”说罢,她话音一转,突然眼神凌厉,斜睨着媚如,厉声道:“七姨娘!你可知罪!”

  媚如一愣,这突如其来的问罪弄的有点不知所措,她,她,她这是怎么了?

  她刚刚心里还不屑,看这惊华郡主不过像是个摆设,没什么大用的小女孩儿罢了。

  可此刻看着她,她那凌厉的眼神,浑身所散发的气势,哪里就像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了?

  媚如是红尘女子,自然不是如市井之人那般的浅眼子,没见识。

  相反,她经常会游走在那些权贵、身居高位之人的身边,不然也就不会勾搭上了沈裴蒿。

  而此刻,沈壁所展露的气势,分明就与那些长久身居高位的人所散发的气势一样,在不知不觉之中,她便能在心理上慢慢的击败你。

  她不由心下一惊,不可能,开什么玩笑!明明对方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罢了,哪里就有那么的邪乎了?

  她不禁如此的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这般的想着,胆子便大了些,面上撑起一抹笑,她状似不解的问道:“不知郡主所言何意?媚如脑子笨,请恕媚如听不明白。”

  沈壁听罢,不禁冷笑一声,这个媚如,倒也是个角色,可惜的是,这些在她的面前全都是过家家,她看着媚如,笑的越发和善,可声音却是如凝寒冰,冷意四溅:“七姨娘,你好大的胆子!在本郡主和大夫人面前,你竟然都不知道行礼问安,还自称本名,你说,这是不是罪?”

  七姨娘闻言,一张艳丽的小脸儿陡然苍白,她怎么忘了,这个大夫人是这个沈壁的母亲了?她来这丞相府也有一个多月了,平常因着沈裴蒿的宠爱,又加上她现如今的肚子里面,正怀着子嗣,所以在这府中,基本上除了沈裴蒿和老夫人外,其他的人早就不放在眼里了,更别说这对什么人行礼问安的了。

  但此刻,沈壁却偏偏抓住了这一点儿,若她此刻真就借此罚了她,那到时候,即便是沈裴蒿也是无话可说的。

  可是,她怎么甘心被一个小丫头给摆布呢?

  这般想着,她眼睛滴溜溜儿的一转,忙便换上一副悔过哀戚的样子,手不停的捂着她的肚子,道:“郡主,请您明鉴啊,此事,当真并非我……”一说到这个,她又想起沈壁刚刚所说的她直呼本名的事,忙又改口:“此事,并非婢妾本意呀!是老爷说的,因为婢妾肚子里面有了丞相府的骨肉,所以便免了婢妾在府中的一切礼节。”

  说着,她抬头看着沈壁,一双眼睛秋水盈盈,极是楚楚动人:“若非如此,婢妾又怎敢冒天下之大不违而以下犯上呢?毕竟,伤了婢妾是小,若伤到了婢妾肚子里老爷的骨肉,那可就是大事了,想必,便是郡主,也能体谅婢妾的心情的吧。”

  “哦?”沈壁听罢,不由看了她一眼,拿孩子和沈裴蒿来压她?想着,沈壁就忍不住的冷笑,她眼眸微微一扫,突然看见刘氏正从静安堂里面儿出来,不禁微微一笑,心中快速的闪过一个计谋,接而道:“原来如此?”

  见拿孩子和沈裴蒿压他果然有用,媚如心里不由更加得意,哼!你再是身份如何高贵,总也不能越了你的父亲去罢?!

  她以为沈壁是怕了沈裴蒿,可她却是没想到,沈壁压根儿就没把沈裴蒿当作一回事。

  刘氏出了静安堂的院子,见得前方还有几个人,不由微微疑惑,往前走了一瞧,可不就是沈壁那个倒霉的小贱人吗?!她心里本就恨毒了沈壁,加之上次狩猎大会,她总认为是沈壁故意抢了她的音儿的风头,现在看她的风光,她气的要吐血。

  可无奈最近她实在是心力交瘁,没有那个闲工夫去扯东扯西,沈音的腿断了,封号也没了,大夫说可能以后可能就废了,沈音如今整日整日的哭闹,她要照顾着沈音,还要照顾着整个府中的事务。

  偏生的最近又来了个狐媚子七姨娘,她整日的窝火,如此一来,更是疲惫不堪了,就连人看上去都没了往日的光彩,像是一下老了十几岁一般,现在沈裴蒿基本上都已经不碰她了。

  正想着这段日子沈音的情绪好了点儿了,她要如何来想个计谋,把沈裴蒿的心给拉回来,音儿的腿若是废了,又在圣上的面前没了脸,那往后他们的日子定是不好过,可就在这个时候,沈壁那个小贱人又回来了。

  她怎么不死在外面?!刘氏心里这般恶毒的想着,她此刻也不想与沈壁有何交集,否侧也不会等到众人都走了她才走,可没想到,这在外面儿还是给碰上了,她心中恶毒的咒骂着,转身却是想要快步从一边儿离去。

  可却是已经晚了,只听的沈壁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甜甜的叫了一声:“二娘,这些日子来,您可是好?”说着,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呀的一声,似担心问道:“对了,二娘,大姐姐的伤可是好些了吗?明娘这么久没在府中,着实为大姐姐担心的紧,待改日明娘有时间了,定然好生去瞧瞧大姐姐。”

  刘氏听罢,一张脸上怒气翻涌,沈壁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刘氏的心里便是忍不住怒气丛生。

  可她也知道,此刻定不是她能发火的时候,只得转过身,面上夹杂着一丝笑,却因强忍着,反倒是看着有些狰狞,连话也只是勉勉强强道:“呵呵,托郡主的福,音儿现在恢复的很好!”

  “哦?”沈壁听罢,以手掩住胸口,面上荡开微微笑意,眸中流转丝丝光华:“那可是幸事,如此,明娘心中也放心了。”说着,又对着刘氏一笑道:“还有,二娘,您还是叫我明娘罢,叫郡主可是叫的生分了,再者……”

  她略微迟疑,一句话欲言又止,刘氏见状,面上勉勉提唇:“郡主有何事,但说无妨。”

  听罢刘氏所言,沈壁这才舒了口气:“我刚刚且说了,二娘还是叫我明娘罢,再者说了,若二娘真心如此叫与我,要是让大姐姐听了去,心中……可是如何作想呢?”说着,不由垂头,嘴角划过一丝冷冽的弧光。

  刘氏本还以为沈壁要说的什么,却没想到沈壁开口便是这个话,她听罢,原本脸上还假意维持的笑,瞬间破碎,不复存在。

  她这话,是在变相的提醒她沈音如今被废了端阳县主的称号吗?

  刘氏冷着脸,看了一眼沈壁和大夫人,冷笑一声:“郡主考虑如此周全,真是多谢了,若没有其他的事,我便先失陪了。”说罢,便准备转身走人。

  沈壁哪里就肯让她如此轻易走脱呢,忙就开口叫道:“二娘,请留步!”

  刘氏离去的身形一滞,微微侧身:“郡主还有事?”

  沈壁似是不好意思:“瞧二娘如此说的。”她伸手一指一直在旁观看的七姨娘媚如:“二娘乃是掌管府中之人,七姨娘不知礼法,还望二娘好生教导教导。”

  说着,一福身:“二娘,有劳了,明娘便先告退。”说罢,搀起大夫人的胳膊,便转身离去,经过七姨娘的时候,沈壁微微一瞥,便见七姨娘瞪大了眼看着她,似是不敢相信。

  是的,七姨娘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沈壁竟然一点儿都不怕沈裴蒿,还有她拿孩子压她,她竟然都不怕。

  而且,她更没想到,她是没准备怎么样了她,可并不代表她不会让别人把她怎么样了?

  而这个别人,就是刘氏。

  好可怕的少女!七姨娘不禁心骇,她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把她和二夫人给绑在一起,而她却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儿的。

  刘氏微张着嘴,看着沈壁的身影有些发呆,脑子里回想着沈壁刚刚所说的话,她说什么?要自己教七姨娘礼法?

  这不是让她直接往火坑里跳吗?七姨娘是谁?现在可是整个丞相府,沈裴蒿捧在手心里的宝啊!那肚子里怀着一个宝,沈壁要她教礼法,若是出了个什么事,哪可是她能担当的起的?

  刘氏脑子里快速旋转,她知道沈壁这是想把她拖下水,可是她却偏偏不能拒绝了这个事,谁叫她是如沈壁所说,她是这个丞相府的内务掌管呢?

  可是,若真是如此,她岂会如了沈壁的意?

  心思微转间,眸中算计一闪而过,她突然一扶身旁绿箩的手,接而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沈壁正转了身离去,突然便听的身后有人大声呼叫:“夫人!二夫人!”

  “快!快!快来人呀!二夫人晕倒了!”

  ……

  ……

  作者有话要说:刘氏也要狗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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