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_殇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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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在她失神之际,抓出无名指套上了戒指。

  紫玉中的血色花纹随温度流转,妖媚瑰丽,凤舞九天。

  他深吸口气,捂紧她左手,略微退开,定然抬首,无比认真道:“宠儿,嫁给我。”

  她的心,乱透了。

  见她没有反应,他猛然将她扑倒,唇齿纠缠,难分难舍。

  “嫁给我。”他念咒般,如罂粟花诱人。

  “嫁给我。”他的手探入衣襟,熟悉无比找到她敏感之处,恶意挑逗。

  “嫁给我。”他紧紧搂住她,彻底占据她,欲/海沉浮,惊涛拍岸。

  “嫁给我!”在两人即将攀附顶峰刹那,他凤目血红,捧紧她双颊,执着如顽石。

  秀眉如黛,长睫微颤,眸含秋水,玉颊如烧,她妩媚纤弱之极。

  素齿如珠,朱唇轻启:

  “好……”

  巫山神女少晴柔,翻云覆雨几时休?

  结解衣宽无限媚,钗斜妆乱未知羞。

  衾翻红浪香汗沁,眸泛横波暖烛幽。

  娇啭轻啼竹榻颤,缠绵风月满秦楼。

  赴神龙寺

  胡搅蛮缠至夜深,廉宠却无丝毫睡意。

  静卧床榻,她怔怔望向窗外,残月如钩,惊鹊不栖,清辉洒入,露重湿衣。

  她人生的前十几年,从来没有抬头好好看过天空。可自从来到炤国,这已是第二次看着月亮出神了。

  诗人望月兴叹,吟咏古今,那是因为他们头上都是同样的月亮,无论是天涯海角,抑或荏苒岁月。

  可她和怜看到的,还是同一个月亮么?

  哈,怜又怎么会抬头看月亮呢?

  入秋季节酷热似虎,可她莫名起了凉意。

  与玄算之约已经错过了好几个月,何况就算见了玄算,也不一定有办法回去。她如是说服自己。

  可是,她心知肚明,她自私地留在这里,做不到问心无愧。

  眼睛忽然被濡湿浸润,宇文煞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蝶吻落下,拂过秀眉,轻舔鼻头,最后辗转于艳色红唇。

  其实,他早醒了,也盯着她看了很久。可这个会睡梦中惊起杀人的少女,全无察觉地怔怔望月。

  他知道,他必须把她抓得紧紧地,只要微不留神,她就会从指缝中溜走。

  “宝贝……”她在他怀里低声道,“你……答应我件事好不好?”

  他闻言身躯绷紧,星目澜澜,垂首捧住她微凉玉颊,缓缓开口:“只要不是你想反悔,我便什么都答应。”

  廉宠与他四目相对,两人如此接近,甚至能感觉到对方鼻头翕合。

  或许是自己的长相过于妖媚,又或许是她个性太强悍,一直以来,他很少留心到——她也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

  她的眼睛不算很大,但狭长微翘,黑白分明,平日里如小猫般慵懒,却又藏匿含蓄深沉的杀气。眉毛浓淡有度,不加修饰,鼻子高而挺,却秀气精致,与五官比例恰到好处。唇算不上樱桃小口,弧度却很美,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会让他闻到满室花香,忍不住一亲芳泽。

  她睡觉的时候像小猪,淘气起来像猴子,发懒如猫,找酒的时候跟狗一样,发起威来活脱脱母老虎,耍起阴来又如狡猾的狐狸。……伤心的时候,便是缩头乌龟,仅露出冰冷坚固的外壳。

  她是个表情很丰富的女人,可此刻她的模样,他从未见过。

  眸如汪潭,欲泪不泪。眼底的坚毅碎裂,杀气无踪,全然的脆弱展现在他眼前。

  是的,脆弱。

  这是从来不属于这个女孩的特质。

  此刻她脆弱而惶惑在哀求他,她说:“我想去趟神龙寺。”

  这一次,没有任何躲避退缩,她将自己的迷惘哀伤赤/裸/裸摆在了他的面前。

  “离我和玄算约好的七月初五已经很久了,我不知道他到底还在不在……可是,不去问个清楚,我始终心有不甘。”

  凤目陡然收敛温柔,朦上沉寒坚冰,将本就软弱的她迅速刺了回去。她缩回乌龟壳,垂首佯作无事。

  复杂眼神落于她额头,风云变幻,雷霆滚滚,良久,这抹狰狞寂黑却忽然被他硬生生阖上,他似乎在以全身肌肉压抑某种激烈的情感,以至于僵硬冷锈。

  又过了半晌,她感觉他喉头略动,滚出句话来:

  “我陪你去。”

  神龙寺,轩辕教第一大寺。大炤龙脉所在,皇陵宗庙之处。位于南炤祁华山啸龙谷。

  出云州,登港口,沿云河至瀚河,再至邛江,一路而下,约莫一个月时间,可抵达滨州上岸,最后经南京入祁华城。总共大约要一个半月的时间。

  龙驱始建,廉宠又承诺廉毅在先,没法说走就走。

  熟料始入十月,云州爆发瘟疫,幸亏虞寰之妻伊人便是传世神医枯叶的关门弟子。在伊人的治疗安顿下,瘟疫以最快速度得以遏制。

  十月廿六,伊人夜闯宇文煞府邸,秉烛密探。不久,归庙显示出它非凡的情报收集能力,先于朝廷两日探明溟鹰派遣武功极其高强的二十名死士潜入泰阳,意图援救永靖太子风羿昊。

  瘟疫并非简单的瘟疫,各种蛛丝马迹都显露人为迹象,联系溟鹰死士入京,北炤云竹一带局势再度剑拔弩张。

  这些日子,廉宠一边改进廉家军训之法,一边特训司将驱影部队,亲力亲为,忙得不可开交。宇文煞亦成日神龙见首不见尾。她不问,他也不说,但她隐约知道他正在与太子烨联手布网捉拿溟鹰死士。

  这少年愈发显示出独当一面的杰出才能。

  十一月中旬,他神态轻松地意外出现在军营,廉宠便知道他大事已成。

  十二月初,北地飘雪,封山凝河。

  曜彰二十六年除夕,宇文煞、南宫樇、虞寰、纪章四人在南宫樇旧居埠野草庐歃血结义。

  待他们真正可以动身前往神龙寺的时候,已经是春暖花开的二月。宇文煞将龙驱全权委任三人,也不带任何侍卫仆众,独携美眷登舟南下。

  瀚河,横梗麟云大陆,百流汇川,云河、邛江都是它的支流。

  云河苍茫,瀚河磅礴,邛江险峻。宇文煞一路游山玩水,不紧不慢,一个半月后,离滨州起码还有十几天的路程。

  这日,廉宠悠闲于躺椅上,吹着江风,沐浴阳光,打着小盹。忽觉凉意袭来,不禁揉目睁眼。

  日惨云冥,舟过千山。山峻天小,欲袭头顶。时闻愁猿吊影,松飕万寻,滩多水急,怒涛拍岸。

  “宝贝!”她缩入不知何时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里大喊。宇文煞闻声走出船舱。

  “这是哪里啊!阴风阵阵的!”

  宇文煞抬眼四望,峰与天接,连山绵延。壁立如斧,峥嵘崔嵬。古树青藤,繁生岩间。飞瀑悬泉,泻于峭壁。

  “这是青古峡。”他顿了顿,忽而想起什么,蹲至她身边亲昵道:“你怎会不记得这里?”

  啥?廉宠一脸茫然。

  “你曾经路过这里的。”他将她拥入怀中。

  廉宠努力回忆。这条路,好像是四年前(廉宠的四年,炤国的十三年)她从泰阳护送宝贝到南京的路啊!忆此立刻坐直身躯,左右探望,嗫嚅着:“我真的不记得这么个地方呀,要不是晚上路过了?还有,那几天江上雾特别大,根本看不清楚。”

  宇文煞闻言闷笑,察她体凉,便整个抱住,曳紧披风,渡以内力,柔声道:“外面风大,进去?”

  自去年秋起,她体脉紊乱,且每至葵水必关节酸痛,时常昼夜难眠,应是流产后休息不足又风餐露宿导致的后遗症。宇文煞心底歉疚,最怕她冻着。一发现廉宠手脚发凉,便会以内力助她渡暖。

  廉宠摇头:“你抱着我不冷。”复喃声赞叹,“很壮观呢!”

  他仔细检查,确定她不会被风凉着,柔声道:“依张经阖所言,你当年便是在这里收服青帆众的。”

  “是吗?”廉宠闻言满脸兴奋就要跳起来,却被宇文煞摁止,忍不住皱眉:“我没那么娇弱。”

  “你这身子,以后需好好调养很长时间。”言及此,他又将她紧了紧,眉间眼底,全是懊恼。

  廉宠睨过他一眼,突然吃吃笑了起来,对上他疑惑探究目光,上起不接下气道:“我这辈子,还从来没被人当成女人对待过。”

  将头靠进他胸膛,继续饱览壮丽河山,她低声絮语:“以前过生日,我师傅,我哥哥还有我那帮兄弟,几乎都不送礼物给我,反而我得大出血请他们下馆子泡吧唱K,偶尔有送的,也都是送什么游戏、武士刀、藏匕……其实啊,我看到人家女孩收到的鲜花、洋娃娃,很是羡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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