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_殇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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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两个同样高大,同样俊美的男子相对而立。

  “你是她的兄长?为何姓……”

  宇文殇还没问完,楚怜已经接口:“哦,我们是孤儿,师傅收养我们后她就改跟师傅姓了。”

  噗!廉宠差点喷出来。满脸黑线,看着这家伙编得一板一眼的样子,就知道她撒谎当家常便饭是跟谁学的了。

  楚怜镇定地看着宇文殇怀中使劲别头眯眼的女人,视若无睹:“当初假扮秦王,是迫不得已,如今被你发现身份,这欺君之罪,我是担定了。不过也好,反正我早就不想当什么秦王了。”

  廉宠一听急了,扯着宇文殇腰上衣衫道:“我哥当时也是为了大炤,如今暴露身份还是为了救我们,情有可原,罪不至死!”

  刚才他们的配合无间已经让宇文殇心存疙瘩,再看他们兄妹齐心,怒气腾腾直冒,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逡巡,忽而想到什么,深深凝视廉宠额头,缓缓开口:

  “既然答应了宇文烨,你便继续做你的秦王吧。”

  呢?这下两人傻眼了,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宇文殇俊颜冷漠,冲着廉宠口气极其恶劣:“你刚才不是都要跟朕拼命了吗?!”

  “嘿嘿……”她扁嘴干笑两声,俯首在他怀里蹭了蹭,手上下抚摸男人宽厚背部:“消消气,消消气……”

  原以为难免一场暴风雨,孰料雷声大雨点小。宇文殇这么好说话,完全出乎两人意料。虽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招都招了,至少目前看来大家相安无事,是最好的结果,以后若再出问题,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想通此层,楚怜恢复了浪荡子洒脱不羁模样,笑逐颜开:“既然如此,你们先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便要出门,却被宇文殇喊住:“楚怜。”

  楚怜转身,廉宠也紧张起来。

  “你如何得知他们的刺杀计划?金门关现下形势如何?”

  楚怜闻言,从怀里摸出一卷丝帛递于宇文殇:“这是他们在金门关、右州、并州、阜县、阆环等九城布下的暗人名单,尚不齐全。凌夔回来后告诉我公孙珏在炤国的消息,我便派人打探,方知他们一直跟踪你二人,按兵不动,欲蓄势齐发,一举取你性命。”

  宇文殇接过名单浏览,略沉吟道:“朕必须尽快赶到离台,今日稍作休息,明日启程,宠儿,你……”

  “啊?”廉宠扭头打断他:“你别又说什么不准我跟你一起的废话。”

  楚怜闻言两腮内凹,明显是憋笑憋的,悄悄后退一步,溜出门去。

  宇文殇俊容如月下芳菲,薄唇微抿,俊眉似怒非怒:“朕是让你马上收拾收拾你的伤。”提及此,他有些气急败坏,“你真是……唉……”

  窗虚香焚绕,画烛屏风摇。

  小楼浴房门扉推开,廉宠袖腿湿漉漉抱出一叠染血的衣物。拿起门旁早备好的伤药绷带折返。偏城物资自然不如京都,宇文殇坐在矮盆中,露出精壮宽阔的上身。

  她接过湿帕小心帮他擦拭。浴毕,涂抹包扎,秀眉团蹙,嘴中念叨:“我说先给你上药,你看你,伤口都溃脓了,成天只知道说我不爱惜自己,我看你才真当自己金刚不坏之身呢!”

  宇文殇依旧冷着一双绝美的凤目直直盯着她,由她“上下其手”,突然开口:

  “之前,你要对朕说什么?”

  廉宠一头雾水睨了他一眼。

  “楚怜赶来之前,你不是有话要对朕说?”

  明亮黑眸动了动,她随口应道:“没什么。”

  “嗯?”他眯了眯眼。

  廉宠蹲跪地上,直起身子,叹了口气,徐徐道:“我只是让你别胡思乱想。”顿了顿,她又道:“唉,本来我还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就算被月坞察觉了义父动静,他们也不会放弃追杀你,如今我算看明白了……你的仇家还真是……唉。”

  凤目深沉,他探掌握住她小手,轻声道:“是朕没有保护好你……”

  “别说什么保护不保护的。”廉宠打断他,“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没事管好自己,我就安生了!”

  宇文殇愣了愣,凝目看着眼前安静的少女,低声喃喃:“在朕身边,确实是过不了安生日子……”

  廉宠抬头,露出一丝微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好了。说了叫你别胡思乱想。”

  宇文殇抓住她的手,眉间皱起,眸中黯沉:“朕攻破北都城燕子台后,遭遇过一次刺杀,最是凶险,险些毙命。”

  廉宠瞪大眼看着他,他继续道:“其中一人,叫做独耶……他刺杀失败,临走前,说了一句话。”

  她静待下文。

  “他说朕与你,终有一天会走上炤帝与龙舞的下场。”

  言罢,他深深凝视着她,抓着她的手掌不自觉有些用力。

  少女长睫闪烁,轻轻一笑:“我不是龙舞。”

  是的,我不是龙舞。龙舞面对炤帝的杀戮选择自杀,青鸳爱上仇敌便觉得全世界欠了她似的,我不是她们。

  一旦下定决心做出选择,无论是罪是孽,她都敢与他一起承担,一起面对。

  廉宠向来都不是一个只知一味责怪别人,而不敢担负责任的人。

  见宇文殇欲言又止,她抓起他手臂,绕到背后为他包扎绷带,如聊家常般道:“你知道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吗?”

  “嗯?”他应道。

  “我十三岁那年,被人抓去当人质,后来逃了出来,一个人在沙漠走了七天。然后我哥找到我,可那蠢货暴露了行踪,把那帮匪徒也给带了过来。我们一起逃命,那真是比这次惨多了。沙漠的晚上冷得要命,我们俩差点给冻死,我们不敢睡,就不停跟对方说话,又饿又渴,揪衣服的时候,我在包包里摸到一粒瓜子。嗯,瓜子呢,就是一种干果,跟小指甲一般大,这里好像没看到过。那瓜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口袋里,已经坏掉了。然后我捡出来,还掰成两瓣,我一半,我哥一半,我们嚼着瓜子,嚼到嘴里都没渣渣了还在嚼。那个时候,脑子里根本没有去想过走不走得出这沙漠,追兵什么时候到,我们很高兴,觉得在这种鬼地方他娘的居然有颗瓜子可以吃,NB大了!我后来回想,觉得再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宇文殇安静地听着,冷峻的面容散发出宁馨柔和。

  廉宠包扎好,两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偏着头道:“我跟你不一样,不喜欢想得太深太远,更不喜欢想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我只做自己觉得该做的事情。”

  她顿了顿,认真道:“现在,两个人能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凉月清风入窗,那俊美天成的绝世王者,瞠着一双凤目,动也不动地盯着眼前风华少女。

  两人刚洗完澡,楚怜便来叩门。却是凌夔自云州传来的消息,称日前晚晋已经拥立废王宇文远自立,京城暴乱。右相南宫根据云州楚氏所提供的名单秘密查获京中守军奸细,又施反间,晚晋果然中计。不仅精心安置的开城心腹遭一网打尽,入城后又遭兵变,被南宫樇瓮中捉鳖,断头玄靖门。废王宇文远仓皇西逃,虞寰已率精骑八百出城追击。

  “虞寰率兵出城追击?”宇文殇惊道,冰瞳幽转,自言自语:“今日九月初十,酉轩率御林军包围炤阳宫是七月十二,足足两月……”凤目猛然一亮,他嘴角微扬:“好你个楒旻。”

  楚怜与廉宠不明所以。

  “离台无虞,待廉毅捷报到,我们即刻返京。”帝王袍袖挥舞,安坐上榻。

  “不用去了?”廉宠怪道。

  帝王点首,意气盎然。

  “为什么?”她拉着他衣袖好奇宝宝模样,撇眼楚怜,星目幽幽,波光荡漾,忽而闪烁,笑靥如花。然后他冲着宇文殇了然一笑,就潇洒出门。

  靠,这两个家伙一个皇帝一个大老板手上捏着无数消息,现在玩深沉欺负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说就不说,她才懒得问。

  宇文殇侧首见她超级不爽地盘腿床沿,好笑地坐到她身边,俯首欲吻,却被小手一巴掌拍住鼻子,不准他靠近。

  他强行拉下小手,好言道:“从九月初十,酉轩就没有露面,定是楒旻察觉了西覃动静,与朕一样的想法,秘密派遣他前往离台。现在两个月了,酉轩肯定已经抵达离台。宇文远出逃,根本没有必要让虞寰带兵追击,所谓的虞寰率精骑八百出城,肯定是其他人假借他的名号,掩饰他行踪,意欲出其不意。”

  原来是这样啊?廉宠依旧拉着脸,随口“哦”了一声,便揭开纽扣要去睡觉,却被宇文殇扯住:

  “你让楚怜另外安排房间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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