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_代嫁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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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黑衣人抱着柏梓琬消失在夜色中后,冷灵素言同时睁开眼睛,对视一眼,一跃而起,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面色如常,没有丝毫起伏,眸光目一片清凉,迸射出浓浓的杀气。

  这里离宁寿宫虽近,但来人武功极高,她们又未加反抗,四周无人,自是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动静。

  “灵儿,你要去哪儿?”素言眼明手快地抓住冷灵,旋身挡在她面前,“你是要去救小姐吗?”

  冷灵皱眉不语,她们没有与方才那人交手,他才靠近,她便感觉到来人浑身散发的阴冷之气,不像一般大内高手,却像训练有素的杀手!王氏乃大周国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久居深宫,身边如何会有杀手?王氏是谁她不关心,身边为何会有杀手她也不在意。

  可是……她和哥哥来这是奉庄主之命保护小姐,然后设法将她带去江南。今日哥哥虽没有一同跟来,以她的身手,加上素言未必打不过他!闯荡江湖多年,难逢敌手,更从未失手,方才她却眼睁睁看着小姐被他带走!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然,所有一切都比不上小姐安危重要,虽然这一切是她们早商量好的,仍免不了担忧。

  素言见冷灵久久不语,眸光深邃,变幻莫测,不由道,“我知道你担心小姐安危,我又何尝不是。小姐既然敢如此做便有了应对的法子,而我们要配合小姐将这出戏演完。”

  冷灵依旧不语,眸光却有所松动,素言继续道,“他会带小姐去哪儿,受什么人指使,我们早就心知肚明不是吗?只是我们现在谁都不能离开。皇太后让碧柔请小姐去宁寿宫,小姐已经不见,若我们也不在,岂不奇怪?”

  刚刚才舒展的眉霎时又皱起,她又何尝不明白素言所说。小姐虽有暗器在身,终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王氏一心想除去她,她又有孕在身,突然后悔答应小姐。

  多耽搁一分,小姐便多一分危险。

  “如今时辰已晚,料想王氏也不会拿小姐怎样,小姐暂时不会有危险。”素言道,“你若担心,等过了皇太后那一关,我们在先法子脱身,去打探小姐下落。别忘了,有人跟我们一样,会保护小姐。”

  “你是说皇后身边那个,帮过小姐的宫女,敏儿?”方才宴席上,她特意留意了敏儿,见她并无内力。冷灵道,“她可靠吗?会不会是王氏故意用来迷惑小姐的棋子?”

  “不会。”素言笃定道,“小姐装病那次我原本心存怀疑,珠子的事你是知道的。那些礼物送来后小姐一直叫我放在箱子里,是敏儿说那珠子有毒。如果敏儿是皇后用来迷惑小姐的棋子,断不会将珠子的秘密说出来。所以不管敏儿是什么身份,绝不会还小姐。”

  听她如此说来,冷灵点点头,接着道,“我还是担心,得尽快脱身打探小姐下落,通知五王爷。”

  素言点头,超两侧看了一圈,见四下无人,不由暗自咒骂一声。她和冷灵都被打晕了,自然不能自己进去。可宁寿宫到这会都没发现外面动静,难不成要继续等下去?

  宁寿宫内。一旁的案几上摆着一盏香炉,轻烟袅袅,满屋幽香。宫女们束手低眉垂眼地立在一旁等着,皇太后微微阖着眼,半歪着身子靠在椅榻上,一颗颗接过西嬷嬷撕皮去籽的葡萄放在嘴里细细咀嚼。

  须臾,皇太后睁开眼睛,懒懒道,“碧柔怎么回事?去了这么久都不见回来。翠柳,你出去看看。”

  “是,皇太后,”翠柳行礼,快步朝外面去。

  西嬷嬷将去皮去籽的葡萄放到皇太后手中,听到咚咚进来的脚步声,她皱了皱眉,见是翠柳,又翠柳面带惧色,赶忙将剥了一半的葡萄交给另一宫女,几步过来道,“你在宫中时日也不久了,平日里的稳妥都到哪里去了?”

  “嬷嬷息怒,非的奴婢有意如此,实在是……”翠柳看了皇太后一眼,对西嬷嬷耳语几句。

  西嬷嬷免得陡变,不由脱口而出,“什么?”

  “怎么了?”皇太后懒懒地问道,一边扶着宫女的手慢慢坐起身,见翠柳回来了,于是道,“翠柳,你出去可有看到碧柔?”

  “回皇太后话,奴婢找到碧柔了,只是……”

  除碧柔外,翠柳是她最为倚重的丫鬟,心思细腻,做事沉稳,这会儿看到她垂低着头欲言又止的模样,在看西嬷嬷神色也似有着急忧虑之色,皇太后道,“只是什么?”

  “只是……”

  见翠柳依旧吞吞吐吐,皇太后面色一沉,啪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道,“哀家问你话,你吞吞吐吐做什么?”

  闻言,宫女们纷纷跪下,将头埋得低低的。翠柳看了西嬷嬷一眼,心知事关重大,遂退开两步跟外面道,“你们进来吧。”

  皇太后正生气翠柳先吞吞吐吐,这会儿又不回答她,待看到几个内侍扶着进来的人,不由一惊,一步迈下脚踏板,几步过来道,“这是怎么回事?翠柳,你给哀家说清楚!”翠柳赶忙道,“回皇太后的话,您方才让奴婢出去寻碧柔姐姐跟五王妃,奴婢出去便看到碧柔姐姐和两位姑娘躺在宁寿宫不远的甬道上,奴婢看了看发现她们已经昏迷过去,所以便叫他们现将碧柔姐姐跟两位姑娘带回来。”

  皇太后皱眉,隐约察觉什么,随即道,“五王妃呢?你可有看到五王妃的踪影?”

  翠柳摇头,道,“回皇太后的话,奴婢只看到碧柔姐姐和这两位姑娘,并未见到五王妃。”

  “碧柔既然跟这两位姑娘一起昏倒在在外面,想必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将她们弄醒,问问便知。”西嬷嬷道。

  皇太后点头,西嬷嬷吩咐内侍将三人扶到椅子上坐下,待内侍退下,西嬷嬷上去狠狠掐了一下三人人中。

  三人吃痛,闷声一声。碧柔睁开眼,看到四周景象,待看到站在面前的皇太后,她倏然站起身,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道,“皇太后恕罪,奴婢没能保护好五王妃,害五王妃被人抓走。”

  被人抓走?皇太后神色一紧,接着道,“你先起来。将事情经过好生跟哀家说说。”

  待听完碧柔所说,皇太后又看向素言冷灵,道,“碧柔说的可是真的?翠柳说是在宁寿宫外发现你们,如此,为何不曾听到你们的呼救声?”

  素言低头道,“回皇太后的话,那人会武功,奴婢三人还未出声就已经被他打晕。”

  皇太后询问地看向碧柔,见她点头,皇太后狠狠一掌击在桌上,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哀家宫门前动手!碧柔,你们三人随哀家去一趟御书房,哀家都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皇太后,您身子不适,老奴带您去找皇上便是。”

  皇太后转头看向西嬷嬷,道,“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以为哀家能坐的住?”说罢扶着碧柔的手出去。

  如今的柏莺莺虽是冒名顶替,却是毅儿为之倾心之人。情花蛊,虽不知毅儿从何得知,她却知道毅儿心中的气恼。临行前,毅儿曾找她要她答应保护柏莺莺和腹中孩儿周全,柏莺莺却在她宫门口被抓走,毅儿若是误会……无论如何,她定要找出那人是谁!

  议事殿中。

  元皓初正跟濮阳轻羽边下棋边随意讨论治国之道,听到看门声,眉头一皱,正欲发难,待看到进来之人,心下诧异,连忙放下手中棋子,过来行礼道,“母后身子不适,怎么来了这里?”

  “下臣见过皇太后。”濮阳轻羽走过来,微微行礼,“皇太后跟皇上定有话要说,下臣先行告退。”

  皇太后甚少来议事殿,她来必定有重要之事,待看到跟着一起的素言和冷灵,元皓初道,“母后,可是出什么事了?”

  “莺莺不见了。”

  濮阳轻羽正欲出去,听到皇太后所说之话,脚下一顿,看了阿力一眼,快步朝外面走去。

  而另一边的翊坤宫,王皇后端着茶碗坐在椅榻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毯上的柏梓琬,冷冷一笑,拿碗盖拨了拨浮在水面上的茶叶,低眸饮了一口,转手递给宁嬷嬷。

  “可有人看到?”

  那人抱拳恭敬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没有人发现。”

  王皇后暗自点点头,小贱人,让她在寿宴上颜面尽失,这会儿还不是落在她手里!她不是元弘毅心尖上的人吗?不是老太婆偏袒的人吗?如此,她便要让他们尝尝失去亲人爱人的滋味!

  “皇后,您打算如何处置她?”

  王皇后冷冷一笑,道,“那老太婆跟元皓初这会儿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宁嬷嬷,你跟敏儿先将她带下去好生看管,没有本宫允许,不许给她送吃的进去。至于如何对她,本宫要好好想想,反正有的是时间。”

  宁嬷嬷跟敏儿答应一声,拖着柏梓琬往外面去。

  王皇后看向面前的人,吩咐道,“你先下去,好生留意老太婆和元皓初的动静。”

  “是。属下告退。”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先是宁清王宁晋王被秘密召唤回城,后是王氏一族一夜败落,如今,宁清王妃竟在宫中被人抓走,且还是在皇太后宫门口。百姓纷纷猜测抓走宁清王妃之人是谁。

  另一边,得知天旭国濮阳太子来大周进贡,便又有人传,说宁清王妃失踪跟濮阳太子关系极大。

  元弘毅虽是宁清王,濮阳轻羽却是天旭国太子,未来君主,两相相较,地位身份不言而喻。柏梓琬失踪之事一传出,临江城之事也随之被扯出,一时间流言纷纷,谣言满天。

  元弘钰得知柏梓琬被抓,当下派心腹暗中打探,一边让安宁公主在宫中暗中打探。

  元弘礼与柏梓琬并未深交,因着旁氏相求,又想着那晚梓琬对她的坦诚,便也派人暗中打探,心下却已经猜出幕后之人可能是谁。

  柏鸿泰得知此事,第二日便请命,请元皓初彻查。而现在的柏梓琬名义上是潘仁的外孙女,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于是跟柏鸿泰联名请命,请求元皓初查出幕后主使。

  而驿馆中,濮阳轻羽立在窗前,面色平静,心下却已焦灼一片,手紧扣窗棂,因着用力,指节处泛着惨败恐怖的光。

  “羽……”迟君瑞推门进来,目光一扫屋内,见濮阳轻羽站在窗前,抿唇一笑,眼里闪过一抹促狭,而后走过去,照着他肩上一拍。

  濮阳轻羽微惊,转头,看到来人,面色当即一冷。见状,迟君瑞赶忙敛了神色,正色道,“还在为她的失踪担心?如果说先前对她是好奇,现在却是迫不及待想见见她。”话语中依旧带着几分玩味。

  濮阳轻羽淡淡看了他一眼,走到桌前坐下,翻了一只茶杯倒了些放在唇边,眼睛却愣怔地看着屋外。阿力出去已经快两个时辰,还不见回来,阿琬现在身在何处?究竟如何了?

  迟君瑞碰了一个软钉子,瘪瘪嘴,过去在他面前坐下,自行倒了杯茶捧在手里,慢条斯理道,“事已至此,担心又有什么用?不如稍安勿躁,耐心等候。”

  见濮阳轻羽已经皱眉盯着屋外不语,迟君瑞想了想,道,“我方才出去,可知我听到什么?”

  闻言,濮阳轻羽目光一动,看向他道,“听到什么了?说来听听。”说罢,饮了口茶。

  迟君瑞看到濮阳轻羽虽看着自己,神色却是淡然,不由叹息一声,学着说书人的腔调,手作惊堂木,一拍桌子,道,“话说,一富贵夫妻访亲,在亲戚家住下,原本女子跟公子恩爱有加,然而,某一日,女子与丫鬟出门才买,偶遇一俊俏少爷,两人一见倾心,奈何天意弄人,那女子只得将情意藏于心底,却瞒着夫君暗中跟那少爷来往。却是纸包不住火,两人之事被公子发现,那公子得知自己妻子给自己带了绿帽子,当即带着家丁去了那少爷住地,将两人逮个正着。那公子要杀少爷,那女子为救情郎不惜以性命威胁自己夫君,助情郎脱身。那少爷离开后,公子念及情分,原谅了妻子。那女子心生内疚,便规规矩矩。这样过了几年,那少爷再次与女子相遇,而那女子更在几日后离奇失踪。”

  迟君瑞才开口,濮阳轻羽便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他被怀疑事小,却没想到阿琬失踪会将从前些事也扯了出来。不过……如果经过此时,他能带走阿琬,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迟君瑞喝着水,眼睛却看着濮阳轻羽,察言观色,见他神色淡淡,没有一丝起伏,不由有些失望。

  “太子……”

  看到阿力进来,濮阳轻羽一步过去道,“有没有打听到阿琬的下落?”

  阿琬?迟君瑞挑眉。

  阿力摇摇头,道,“属下不敢张扬,只得旁敲侧击,但是……没有人知道柏姑娘的下落,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凭空消失?濮阳轻羽冷冷一笑,阿琬在宫中被人抓走,还是在皇太后宫外,不用猜想也知道阿琬失踪是宫里人所为。只是……抓走阿琬的是谁?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濮阳轻羽兀自走到屋门口,望着四方庭院,静静思索。是了,阿琬失踪,可是她身边两个丫鬟却还好好的。而且那两个丫鬟有些面生,难道阿琬失踪跟她们有关?

  “太子……”

  回身,看到站在门前的于连生,濮阳轻羽走过去,微微笑道,“不知于公公来此有什么要事?”

  于连生拱手一拜,“回濮阳太子的话,皇上宣召,请太子即刻进宫。”余光一扫坐在桌前的迟君瑞。

  迟君瑞只当什么都没看到,自顾饮着茶。

  “公公请。”濮阳轻羽抬手道。

  到了议事殿,濮阳轻羽行礼道,“下臣濮阳轻羽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濮阳太子请起,赐座。”

  “谢皇上恩典。”濮阳轻羽再次行礼,退身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不时便有宫女送了茶水进来。待宫女退下,元皓初摆摆手,于连生点头,带着众内侍带上门出去。

  元皓初端起茶盏饮了一口,看向濮阳轻羽,道,“濮阳太子可知道朕宣你进宫所为何事?”

  濮阳轻羽转手放在茶盏,起身道,“还请皇上名言。”

  元皓初面色一沉,目光中多了几分凌厉,道,“濮阳太子难道不知宁清王妃昨夜失踪之事?”

  “下臣也是方才知道。”

  “方才才知?濮阳太子不该昨日便知道了吗?”

  “皇上这话何意?”濮阳轻羽直视元皓初的眼,道,“莫非皇上也怀疑宁清王妃失踪与下臣有关?市井之谈,岂能相信?若宁清王妃失踪是下臣所为,下臣此时还会站在皇上面前吗?何况,昨晚宴席后,下臣一直跟皇上在一起下棋,又如何抓走宁清王妃?”

  他说的没错,昨晚他一直跟他在一起,根本没有脱身的机会。何况,若当真是他抓走的,又何必进宫自投罗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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