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0 掉马了?_团宠小师妹是棵千岁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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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0 掉马了?

  此时的山洞中,不管是景致还是其他方面几乎和青灵境中的情形一般无二,比如没有日夜只有黑白这一点。

  只见那食人花在灵液下不知滋养了多少日夜,终于有一日脱胎换骨变成了一个…小男孩?

  千岁岁眨了眨眼睛:“难道我猜错了?”

  云辞:“不见得。”

  “小辛是指…”

  他温柔一笑:“我们再看看。”

  “嗯。”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这就意见统一了,冯卢在一旁早愣住了,这是什么地方?

  三个人接着看,只见当树上滴落的所有灵液全被小男孩给吸收“食用”了,过了许久他才离开这片湖水,走出了山洞。

  叶子一天又一天地往下滴着灵液,直到有一天满池的湖水都化为浓郁的灵液,就如青灵境的灵液池一般无二。

  这个时候小男孩已经变成了青年,偶尔会领着某他头顶植物的小人进来泡灵液,每泡一次年岁就仿佛增长了一些似的,逐渐长大。

  渐渐的,青年再次长大,真像千岁岁所言变成了族长的模样。

  云辞笑道:“看,确实是族长。”

  千岁岁疑惑地扭头看他:“你认识族长?”

  “呃”坏了。上次脱口而出灵液池,这次…若说还是小蕊跟他说的,怕是也唬不过去吧?

  说得再详细也看不到样貌。

  “我,猜的。”忙掩了嘴将头扭向一边。

  千岁岁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此时还是更关心族长那边的情况,因此也没细究。

  倒是冯卢托腮立在一旁,眯着眼睛盯着这些人和…那些小东西,目光在石洞中仔细打量,最后将视线投到了那汪灵液池水之中。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两人立时扭头看他:坏了,忘了这个人了,怎么解释?

  云辞:“这里应当就是修真界传闻之所在。”先微笑着搪塞过去。

  冯卢伸手一指:“就这里?除了那一池灵液,好像没什么特别之处。”

  正说着,族长又领了人进来,这些人中渐渐就有了熟悉的面孔,是青灵境中的族人。

  云辞和千岁岁防备着他因此不再乱说话,他也没有多问,只用自己的眼去看。

  时间流转,不知又过了多久,直到后来族长领着小小的千岁岁和云草进来了。

  “那两个小人,是不是…”冯卢瞅了又瞅,在他两人的面容上和那两个小人间来回看:“和你们两个很像?”

  云辞暗叹他眼力高却没接话,

  倒是千岁岁难以置信道:“冯师兄是觉得我和小辛和他们像?那个小男孩?怎么看也不会跟小辛一模一样吧。”

  “现在是不太一样,”冯卢又仔细瞧了两眼:“但如果长大点…”

  云辞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长大点又如何?”

  “不如何。”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秘密一样,也回了浅浅的一个笑:“是不像。”

  “就是说啊,小辛和云…”差点说漏嘴,千岁岁赶紧改口:“和他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几个人各藏心思,谁也不敢再多言。

  直到现在,千岁岁才惊觉这应当是青灵境的由来。不知是谁的意识操控着这个幻境,让他们看到了过往。

  可她又觉得哪里不对。

  “为什么没有小蕊?”

  她记得当初她和小伙伴进灵液池的时候小蕊是跟着的。现在有族长有银杏,却单单没有小蕊。

  而不久之前,小蕊丢了…

  她凑到云辞跟前,小声说道:“小辛,这里应该有小蕊的。”

  “嗯。”云辞也记得。

  两个人踱步往前走,想靠近些看看是不是在洞口被挡住了。

  结果什么也没看见。

  倒是在他们走后,冯卢这边的景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知从哪来了一条又一条的藤蔓,将他层层困住,隔挡在外。

  “岁岁!”他喊了一声,没得到回应。

  他又喊:“辛道友?”

  果然也没见前面的人回头,甚至表现得一点不像听到声音的样子。

  他被这些藤蔓封印起来了?

  而云辞和千岁岁走到洞口仍没有发现小蕊正觉得疑惑时,一偏头看到族长直直盯过来的目光,纷纷吓了一大跳。

  “族长!”两人齐声唤道。

  “嗯。”族长背手走过来:“你们回来了。”

  两个人这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他们…又变小了,头顶千岁兰和…白玉仙凤…

  云辞:完了,要命!

  千岁岁眼睛怒睁,嘴巴大张,手指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

  马甲!就这样掉了!

  “岁岁,我…”他赶紧要解释。

  千岁岁气得呼呼直喘气,“别跟我说话。”

  抬脚跑到了族长旁边。

  族长眉头一皱:“怎么?你们吵架了?”

  “他,他…”千岁岁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一跺脚,恨声道:“他骗我,他说他是小辛!”

  她的心都凉透了,想一想一路来跟所谓的小辛的种种经历…她又气又恼又臊,不知道怎么面对。

  云辞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倒是族长帮他说话:“他长大的模样跟小时候很像啊,是你自己没认出来吧?”

  “哪里像?”抬头狠狠瞪过去一眼,这才发现,同样的白皙细嫩,容貌出众洁同皎月。只是现在小小的有些肉嘟嘟,长大抽条后自然也就显瘦变得好看了。

  确实…有些像。

  那她为什么就没往那方面去想呢?而且刚才她明明还满口否认两个人像。

  “他没良心,不把人命当回事。”又数出来一条罪状。

  云辞紧张过后倒也坦然下来:“我当时是要同你解释的…”

  “你…”千岁岁嘟着嘴,还是不想跟他说话。

  尤其是一想起曾经和他那样抱在一起过,太羞耻了。心里乱成一团乱麻。

  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族长面上有些疲态,揉着眉心叹气:“你们俩啊,出去一遭我以为会更好呢,谁知道倒置了一身的气回来。”

  “走吧走吧,回族里去吧。”

  招呼着他俩往外走。

  千岁岁叫停:“族长,还有一个…咦?”往洞中一看,什么也没有。

  “是说那个外来客吗?”族长皱眉:“我给请出去了。”

  “请出去了?”

  “嗯,这里不是他该来的地方,放心,我把他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不会有危险的。”

  “哦。”千岁岁虽然心里感觉怪怪的,可还是点头跟着族长往外走去。

  云辞倒是又往洞里看了看,空荡荡的确实没有冯卢的身影了。

  冯卢在藤蔓中越挣扎越被捆得紧,他听不到千岁岁他们在说什么,却看见他们跟着一个陌生的小老头出了洞。

  “小辛!岁岁!我在这儿,还有我啊!”

  可惜没人听得到他的话。

  一边回去,云辞一边问洞中发生的一切。

  族长叹息一声:“青灵境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刚开始时这灵液池浓度并不高,所以植物很难成精,后来才渐渐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是精怪不再是饮用灵液池产生,而是每隔一段时间在出生地长出来一两个。就跟你们一样,只有长大的时候才会需要来灵液池里浸泡成长。”

  “那我们之前浸泡后怎么回去了?”千岁岁隔着族长一直在躲避云辞,“所有的植物长大都会那样吗?”

  “有一部分跟尘世牵扯太多确实会出现一些异常,但大部分精怪只是泡一泡就长大了。”

  就像他们看到的那样。

  云辞甚至想到,他们刚才在幻境中看到那么多的植物泡进去,结果也只有他们两个回去了修真界。

  哦,还有一个小蕊。

  “我们把小蕊丢了。”他主动承认错误:“实在是抱歉,族长。”

  “小蕊啊,没丢没丢,是它自己先回来了,我才知道你们回来的。”族长一边说,一边笑着伸手往头顶的枝丫上点了点,咻的一下,一朵大红花从枝丫冒出来,跳了下来。

  “小蕊!”

  “岁岁!”

  一人一花在那边激动地叙旧,云辞却警惕起来。

  “你真的是族长吗?”或者他们还在幻境之中没出来?眼前的族长也是虚幻出来的吗?

  “小蕊曾说过族长有难。”

  族长脸色变了变:“它胡说的,我这不是好好的。”

  “我没胡说。”小蕊听到对自己的污蔑很生气:“要不是我及时赶回来,你肯定已经被啃得连根都没了。”

  “族长?”千岁岁紧张地看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嗨,也没什么,就是天敌来袭,就跟你们突然遇到那些野兽一样,出现了一些危险。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也一样,回来了就好,就不会遇到外面那些危险了。”

  千岁岁总觉得他这些话听起来怪怪的,但她现在更在意云辞的事情,因此并没有仔细琢磨。

  云辞倒是仔细琢磨着他的话,却也暂时没找到什么破绽。

  “刚才那些幻境是怎么回事?”他问。

  族长摆摆手:“今天你们也累了,我也有些累,先休息,明天我讲给你们听。”

  “哦。”千岁岁刚应下来,就听到了银杏的声音。

  “岁岁,你们终于回来了。”银杏跑到跟前十分高兴:“这段时间真是担心死我了,外面的世界好玩吗?”

  一边说一边往旁边躲小蕊,她还是怕被吃。

  小蕊出去一趟,心智增长了不少,识趣的挪到了云辞旁边:“仙…啊,你打我干嘛?”

  没想到刚要打招呼就挨打了,委屈地扭花瓣。

  云辞:“蠢。”

  “外面不太好玩。”千岁岁情绪逐渐低落。

  不仅和小伙伴吵架了,还发现师尊昏迷不醒,还…被小伙伴耍得团团转。

  害得她现在跟银杏说话一点都不集中,总是会忍不住留意他那边的举动。

  见他突然打了小蕊还想过去给人好好埋怨一通呢。

  小辛是云草啊…渐渐走了神。

  银杏看看她,再看看,最后忍不住捅了捅:“跟你说话呢。”

  “啊?什么?”千岁岁回神。

  银杏一叉腰:“没什么,亏我还那么担心你们,回来连话都不听我说了。”

  “我没有,我就是…累了。”发生了太多的事,确实心累。

  “是吗?那赶紧去休息,走,我带着你回去。”银杏换上一副担忧的表情,竟然还扶着她往前走,好像她真的会累得走不动路似的。

  云辞和小蕊互“瞪”,虽然不知道小蕊眼睛在哪。

  族长过来拍了拍小蕊的花瓣:“咱们也走吧。”

  “族长。”云辞见小徒弟他们走远了,拦住族长,问:“你怎么知道我们遇到了野兽?天敌来袭又是怎么回事?这里不是只有成了精的植物吗?哪来的天敌?还有…”

  他抬头目光如炬看向族长:“冯卢是不是被族长关起来了?”

  族长笑着摇摇头:“先去休息吧,明天我再来跟你们说是怎么一回事。”

  “我现在…”就想知道。

  还没说完,族长一指远去的千岁岁:“那边,不管了?小孩子间闹些小脾气虽然也没什么,但要是一直拖着不解释清楚,事情会越来越麻烦的。”

  云辞确实有些动摇,“族长也说了,有些事拖着不解释清楚,会越来越麻烦。”

  “你个小孩还逼起我来了,滚滚滚!”像拍打小蕊时一样朝着他的后背也拍了一掌。

  云辞愣住了,印象中好像还真没人敢这样拍打自己。

  “…族…”

  “快去!”

  在他的怔愣中,又挨了一脚。

  云辞这回彻底懵了。被打又被踹…还真是从未有过的经历啊。

  扭头一边走一边看着小蕊被族长强拉着走开,他莫名的有点想相信族长了。

  真的很莫名其妙,难道是因为族长的坦荡?还是敢打他?

  嘶!惊得深吸了口气,回过神来时已经回到了树院。

  这里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变化,千岁岁正在跟银杏道别,见他徐步走来,嘭的一声关上了树门。

  银杏:“…你们真的吵得很厉害。岁岁还小不懂事你得多哄哄她。”

  云辞闷不吭声地绕过她去了隔壁树院。

  开门就看到了那张华丽奢侈的蚌壳床…敲了敲连接两间院子的内门。

  千岁岁关上门后就把耳朵贴到了门后,仔细听着外面的响动,她听到了银杏的声音却没等到云辞的回答,不开心地噘了噘嘴:“怎么就是我不懂事了。”

  然后就听到了开门关门声,心一下子跌落谷底靠在门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是怎么想的呢?生气是肯定生气的。可听他说要解释…其实有点点想听?呸呸呸,不想听!别忘了他还是小辛,还骗自己,还…

  准备养大了授粉的小伙伴曾和她一起长大并经历了一些特殊的事件…千岁岁的脸难以控制地烧了起来,又红又烫。

  正别扭着,冷不丁地旁边传来咚咚两声:“岁岁,在吗?”

  吓得她一个激灵,随后又想她当着他的面关的门,能不知道她在不在?气得把房门一拉,冲着还未走远的银杏喊:“银杏姐姐,能不能帮我把那个门…门封住。”

  银杏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自己封!”

  “不是…”

  “我累了,拜拜”挥着手消失在道路尽头。

  云辞听着她的声音苦笑道:“岁岁,我只是想解释一下,就耽误你一会儿时间,解释清楚后这门我亲自帮你封。”

  千岁岁听着心里也怪难受的,想了想,过去打开了门。

  其实云辞明明可以自己打开的,却非要她来给开,狡诈!

  “说吧。”

  云辞冲她笑笑,她把脸扭开,小声嘀咕:“你现在可不是小辛,就这张肉包子脸迷惑不了我的。”

  肉包子脸?云辞下意识就往自己脸上捏。

  其实也不怪她没把小辛和云草联系在一起,当初他求宗主时特意让宗主做了些改变。

  “对不起。”这辈子头一遭向人低头却甘之如饴,“是我错了,岁岁能原谅我吗?”

  “不要。”千岁岁不自在地把人推开,红着耳根进了他的院子。

  院子里和也的一样,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这床却比她的有趣味多了,龙宫蚌仙呢。

  她踢踏着脚蹭过去,拽着床边的纱幔挠在手指上胡乱扯。

  云辞跟过去,离得她不远不近:“当时齐萧跟我说如果他发生不幸,让我好好照顾你,我…”

  千岁岁猛然回头:“什么?大师兄说过这样的话?”

  他点头:“嗯,我正是担心他是要去什么危险的地方,才冒险暴露在宗主面前,不想齐…大师兄白白送死才说了那样的气话,其实我也是希望仙尊快点醒过来的,可…”

  他怎么会不想让自己醒过来呢,“若是用一命换一命,我想这样的苏醒仙尊怕是也不想要吧。”

  或许还不止是一命,多少弟子跟着一块去了黑雾林,要是寻常历练倒也没什么,可若是因为他而…“你说得对。”千岁岁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可这样一来之前自己的生气和郁闷还有下定决心和小伙伴绝交什么的…顿时觉得很羞耻,并且别扭。

  “你没错,错的是我。”但是该认错还是乖巧地要认错。

  “是我的错,自作主张,我应该告诉你然后和你一起商量行事的。”云辞心虚,认错态度特别好。

  他还有小辛这层马甲的事呢,现在好好表现争取一次到位把小徒弟哄好,然后看情况要不要继续坦白呢?

  呃…看情况或许也不是不行?

  千岁岁埋着头,不敢看他,也不再表态,她现在感觉和小伙伴之间怪怪的,好像谈开了拉近了,却又好像被什么东西推拒着远离了的感觉。

  “岁岁,”云辞小声的唤了她一声,装着可怜:“能原谅我吗?”

  “你又没做错什么。”她踢踢踏踏,扯着纱幔坐到床边扣那个玉骨一样的支架柱子。

  云辞叹了口气,看来是还没哄好。

  其实他自己也有点不得劲,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暴露的马甲,要是知道这样,他一定不会靠近族长的,没准还能再拖上一拖,找个更合适的机会。

  比如…什么时候呢?想不出来。

  “我了解仙尊那个人,”他也上前,坐在旁边。实在是这院子里光溜溜的真没个坐的地方,而这蚌壳说是床…却是他们共同做出来的小玩具更适合吧?暂时倒也不必过于讲究。

  反正他此时就是想挨近人坐着,然后剖析一番把人哄好,两个人赶紧和好如初。

  千岁岁想反驳,可是一想白玉仙凤确实比她更早地待在师尊身边,确实也算是比较了解。

  “哼!”

  “仙尊一直心怀天下,疼惜徒弟,他待旁人可能无情淡漠,但对两个徒弟却是关怀备至的。”云辞笑道:“所以我肯定不能当做什么也没听到,看大师兄去犯险不是?”

  千岁岁挪了挪身子哼哼唧唧离他远些,可心里却在附和:她不也是如此?听说这件事后连夜就去找大师兄了。

  可心里还是别扭,要是他不是小辛现在解释清楚的话她一定会很开心地接受小伙伴的道歉并认真郑重地向他道歉,请求他的原谅,但…他是小辛啊!

  她纠结的是这一点。现在看到他就会想到他曾是小辛的那段日子,两个人的相处…现在的相处…就浑身别扭不自在。

  手抠抠绕绕不小心碰到了腰间的一样东西,低头一看,是银色的储物袋,神奇地也跟着她一样变小了。

  心里感觉又复杂了几分,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还挺喜欢小辛的。”

  云辞的睫毛立时颤了颤,耳尖红了一块:“我也喜欢岁岁。”

  “喂!”扯下储物袋砸过去。

  云辞双手捧住,把人扳过来重新给她系上:“真的…喜欢…”

  断断续续四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和勇气,心嗵嗵直跳,埋着头一遍遍地将储物袋绑好,再绑好,就是不敢抬头。

  千岁岁的心也跳得跟个小兔子一样,一下一下仿佛要窜出嗓子眼儿似的。

  “怎么还没绑好?”扭扭捏捏低头一看,差点忍不住喷笑出来。

  为了不抬头,云辞正一遍遍绑袋子,再解开再绑,再解开再绑,再解开…

  “这个本来是要送给你的。”轻轻将人推开,又给储物袋取下来递到他面前:“你的那个,是我的。”

  “不换了,就这样吧。”他还曾说过这是一对呢。

  千岁岁点点头自己收回来系上,可是不敢让他再给自己绑了。

  “还是大师兄掏的钱呢。”

  云辞抚袋的手一顿:“回头我把钱给他。”

  “为什么?”她头一偏:“就算是要还钱也是我来还啊。”

  “…哦。”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得捻着粉黄相间的储物袋低声问:“那我们算是和好了吗?”

  “嗯,算吧。”千岁岁也说不清,她还需要点时间来消化消化。

  “那…成亲吗?”或者先订亲?好像一不留神说急了,而且还有件事没坦白呢,要趁现在来说吗?

  云辞深吸一口气,“其实,还有件事…”

  结果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千岁岁满脸通红,水眸盈转:“你,你胡说什么呢。”

  她猛地站起来,差点没被纱幔缠住,云辞伸手扶了她一把,她如惊弓之鸟一跳三步远:“你你你,我们还小,你怎么…”

  明明不久之前还说不能早恋呢,哦,不是他说的,但是他暗示的!

  千岁岁以袖掩面,只露出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望着他,骂了一句“无耻”就转身逃走了。

  她感觉自从小伙伴从云草变成小辛后,就…像变了个人,什么话都敢说一点不像她之前那个话少清冷的仙草了。

  嘭的一声把门关紧,她侧耳细听了一阵,没听到隔壁有什么响动,才慢悠悠踱着步子回了自己的床上,长叹一声扑上去,一记粉拳砸在了床铺上。

  “这都是什么事啊!”

  然后想起了什么,猛地坐起来又蹬蹬蹬跑过去开门:“小辛…呸,那个,大师兄他们…”

  她把大师兄都忘了,不知道大师兄在不在黑雾林,那些野兽有没有解决。

  云辞微微一笑:“族长说明天会告诉我们外面的情况。”

  “哦。”她啪的关门,又吱地一声打开:“那个,晚,晚安。”

  啪!又关上了。

  云辞盯着那扇关上的树门,一直盯一直等,确实那边的人终于不会再打开后,才往后一仰…

  咚!

  “呃”磕着了。

  揉着头往旁边挪了挪,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一只手轻轻搭在面上,一只手轻轻捻着储物袋,猜测小徒弟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不同意?不愿意?不接受?不喜欢?

  一串的否定,折磨死人了。

  将储物袋解下来拿到眼前细细看,大徒弟花钱小徒弟送,还真是意义非凡。

  这么贵重不太适合戴,回头哄着小徒弟同他一起珍藏起来,他再送小徒弟另外的袋子吧,或者做成首饰样式的?镯子好呢还是戒子好呢?

  不过小徒弟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千岁岁也同样睡不着,本以为被人告白这种事无非就是像同冯卢那样似的,心里高兴一场然后毫不犹豫的拒绝就行了,可换一个人怎么就…不那么痛快了呢?

  心里高兴中掺着纠结,纠结中透着喜悦,喜悦中又揉着一丝丝怒意,至于为什么还会感到有一些生气,她这蠢笨的小脑袋瓜真是一点也想不明白。

  甚至还有点后悔。

  骂完那句“无耻”后。

  这样回应别人的一番情意是不是不对?小伙伴会不会特别伤心难过?等等!

  她猛地坐起来:“刚才我开门的时候他是不是低着头在哭?我问他话,他是不是强颜欢笑?我是不是应该重新郑重地回应一下?就说…说…年龄太小以学业为重?”

  啪的一掌拍在面上:他们现在有哪门子的学业啊,修炼算吗?

  要不然定个约定?金丹境以前不谈这个事?可是金丹啊,小伙伴好像已经筑基大圆满了?要是刺激之下一下子就突破了…

  那要不然元婴境以前不谈?

  “不是啊!”她突然醒悟:“我为什么要跟他做这样的约定啊?我,我就非他不可?”

  之前授粉说得有多溜,现在就有多抗拒。

  “先去郑重地道个歉吧。”为自己刚才的无礼表现,顺便再认真地拒绝一下。

  下定决心,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蹭到门边,偷偷开了条小缝。

  “咳,那个,小辛?”还是该喊云草?

  挠挠头,突然又不想去道歉了。

  “你睡了吗?”天色渐渐暗了,她眨着眼睛隐约看到一个青色身影躺在瓷白玉壳之中,软糯一团分外可爱。

  真的是小孩子不分男女都能用这个词呢。

  “睡着了?”她又轻轻问了声:“真睡着了?”

  蚌壳里的人一动不动,也无半点回应。

  按理她该回去的,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双脚鬼使神差般迈了进去,还弓着身子手脚轻慢像做贼一样。

  来到床边,月光渐盛,银光洒落在蚌壳之上反射出朦胧莹光落在床上之人身上。

  云辞背对着她,月光只能洒照在他的背部和耳腮部,千岁岁悄悄探头看过去。

  “云草?小辛?”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捅了捅,不敢用力推。

  结果那人纹丝未动。

  “这么快就睡着了?”有一丝丝庆幸,又有一丝丝失落:“要是拖到明天道歉,想想感觉也不太好呢。”

  总感觉明天这事儿就像是揭过去了一样,要是再提有点矫情。

  “小伙伴你稍微醒一下?”虽是这样说着,可那声音感觉还不如蚊蝇的嗡嗡声大。

  到底是不忍心把人叫醒。

  不过还是探着身子往他脸上使劲瞧了瞧,结果也没看清楚这人到底是哭过还是没哭过,太暗又背光根本瞧不清。

  “这就难办了。”她嘀嘀咕咕:“不道歉我今天晚上肯定睡不好,道歉吧…你睡着了听得见吗?”

  最后还是决定回去睡觉,明天哪怕重新尴尬一回也要认真道个歉,这才慢慢挪着往后爬。

  为了看清他的脸,她小心地爬上了床,一只手支在前面一只手立在后面…她一动脑烧红了半边:“怎么…这么像把人圈在怀里啊。”

  尤其是她胳膊还不长,身子一挪更像了。

  “幸亏睡着了。”念念叨叨,赶紧要爬下来,结果一只手撞到床沿的支柱软了下去:“!”

  幸好她反应快另一只手使劲一用力,身子只往下沉了一点就连滚带爬的摔了下去。

  “幸好幸好。”不放心地站起来歪头看过去:“没醒。”

  这才蹑手蹑脚地出去、关门、滚回自己床上,一气呵成。

  捂着脸总觉得有哪里更不对劲了。

  另一边,云辞也同样蒙着脸听着狂跳的心声直呼要命。

  …

  第二天,两个人气氛微妙地去找族长,族长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扫,笑着点头:“和好就好,和好就好。”

  “咳!”云辞轻咳一声:“族长,之前的事…”

  “嘘!”族长打断他的话:“先去修炼,有什么事修炼完再说。”

  “修炼?”千岁岁茫然地看过去。

  族长眼一瞪:“你们两个刚有了点进步就懒散了?修炼一事一日都不能松懈,半日都不成!”

  说完拉着他们就往修炼场走。

  两个人早忘了要挖坑埋自己修炼这件事,经他一提醒全想了起来。

  千岁岁:又要挖坑埋自己了。体贴的小伙伴又已经抢先一步挖好了坑。小伙伴怎么就这么体贴呢?

  “喜欢”

  她好像出现了幻听,心神一恍连忙摇头把脑子里奇怪的东西“甩”出去。

  云辞看过来:“怎么了?头疼吗?”

  “没什么。”把道歉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熟门熟路滑下了坑,坑里依旧铺好了熟悉的绿叶,片土不沾。

  族长摇头:“讲究什么呢?没成精之前不都是埋水里的。”

  千岁岁:“不啊,我是泡在灵液里的。”虽然之前有一段时间确实是被种在土里,不过那不适合她生长,不算数。

  “难怪呢。”说完这几个字,族长就闭目养神沐浴在半面阳光之中。

  不知道是他当初是受半光半暗滋润而成精还是因为天生就喜欢阴凉,他从来不把全部身体置身于修炼场的阳光之中。

  见他没有交谈的意思,千岁岁和云辞也修炼了起来。

  玄妙的气息化作灵力源源不断地渗入身体之中,把萦绕在脑中挥之不尽的烦忧愁意皆清散出去,只余清爽畅意。

  当云辞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她听到那轻柔的一声“岁岁”之后,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瞬间启开,她好像想通了。

  “对不起,云草,”她缓缓睁开双眼眸色清亮有神,一看头脑就分外的清楚。

  云辞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你不用急着…”

  千岁岁摇头打断他:“你先听我说。”

  “…好,你说。”

  “昨天是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只顾着自己发泄情绪却忽略了你的感受,是我不对,我错了,对不起。”千岁岁从坑里爬出来,郑重道歉后这一颗心总落是落在了实处,踏实了。

  接下来不管他是接受自己的道歉还是不接受,她都接受。

  “不,是我莽撞了,该道歉的应该是我。”

  “那,你是接受我的道歉了吗?”

  “嗯,我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

  “嗯,和好了。”

  她高兴伸出手,本是想来个握手言合,刚伸出去就有点后悔,可惜云辞没给她后悔的机会,明明动作轻又缓却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瞬间就被牵握住了。

  “你继续说吧。”云辞温和笑道。

  千岁岁一被牵住手就犯了懵,头晕晕的好似闻到了什么香气,晕晕乎乎犯糊涂:“继续说?说什么?我说完了啊。”

  “…说完了?”

  “嗯。说完了。”

  云辞真是服气了,以为是要被拒绝,亏他还想打断她能拖一时是一时,结果…就这?

  “去找族长吧。”

  “嗯。”走了两步,她偷瞟了眼被握着的手,小声问:“不,松开吗?”

  云辞微顿了下,很快恢复如常:“握着吧。”

  “好吗?”他轻柔地、小心地问道。

  “哦。”到底是没说出个好或不好来,狡猾极了。

  千岁岁脸颊微热,不自在地用另一只手挠了挠。

  找到族长的时候,族长正端坐着等着他们。

  他目光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扫了一眼,又似毫无察觉移开了。

  千岁岁挣了挣,将手抽出来背到了身后。

  族长道:“来了。”

  两人行礼:“见过族长。”

  “坐吧。”他手一挥,出现了两把椅子一左一右摆列开来。

  见他们坐好后,也不用问族长就哀声叹气道:“我也不知道你们两个会有这样一番奇遇。连带着小蕊也见了回世面。”

  小蕊咻的从他身后露出花来,晃了晃:“岁岁,”

  到云辞这里的时候顿了顿:“…云草。”

  “去一边玩,别打扰我们说话。”族长轻轻推它,它真就听话的缩到一边自己玩去了。

  族长:“洞中的那棵树叫青灵,因此境由她舍身创造,所以才叫青灵境。”

  千岁岁小声疑惑:“不是叫小苗吗?”

  族长轻飘飘扫她一眼:“那种负心男人乱取的名字,听着就难入耳。”

  “听族长把话说完。”云辞下意识就想伸手揉揉她的头或手,最后还是忍下了。

  “哦。”千岁岁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

  族长继续说道:“青灵的幻境就跟她的人一样,实在是太良善美好了,不过她要是觉得那样的回忆能令人幸福,那就存着吧,起码她是快乐的。”

  “你们应该也看到了,我是那个男人带来送给青灵的,可能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我与此地结缘,与青灵结缘,最后终得正果修成了一只精怪,自我之后渐渐也就有植物成精来到这片天地,我自然而然就成了这里的族长,替青灵管理这片天地和族人。”

  “距今为止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日月了…”族长视线在虚空中凝望着,不知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什么,分外的诚挚而深沉。

  “青灵她自认为被那人所救所养所爱,却不知从一开始,便是一场笑话和阴谋,那人所图,不过也和妖族一样是她那一身的的天地之地,无穷力量罢了…”

  云辞的心沉了沉,难以自抑地牵住了小徒弟的手。

  力量,尤其是诡秘强大的力量,向来都是被觊觎、被窥探、被掠夺的,不管在什么地方皆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手牵了,也抱了,还差点亲上,算是关系确立了吧?

  仙尊:岁岁,定个亲?

  岁岁:你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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