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27 要命了_团宠小师妹是棵千岁兰
笔趣阁 > 团宠小师妹是棵千岁兰 > 27、027 要命了
字体:      护眼 关灯

27、027 要命了

  青灵境中,所有人都在忙碌着,一边闲着的只有千岁岁他们三个人。

  云辞好看的眉毛微微上挑往前迈了一步。

  千岁岁赶紧拉住他:“云草!很危险的。”

  “不怕,我有办法。”云辞回头看她,满目柔光:“信我,我会保护好你的。”

  千岁岁鬼使神差般松了手,明明是比自己晚出生的家伙,还发誓要好好照顾的小伙伴,现在感觉反了过来,被照顾的成了她?

  千岁岁瞬间感觉自己小瞧了,也表现得太无能了。

  她应该坚强独立可靠一点:“我陪你一起去。”

  只会嘤嘤嘤的小可怜绝不会是她!

  “你们别去送死。”银杏拦了拦:“刚出生的小家伙就别过去添乱了,没看我都远远地躲着吗。”

  结果两个人没一个听她的。

  云辞本来也是不想让她过去的,可是被那双小手一握就没了原则:“先去找一条结实的藤蔓来。”

  “嗯。”

  银杏急得跺脚,最后还是决定跟上去,关键时刻或许能救一救这两个大胆的孩子。

  那边,族人们还在和族长进行着拉锯战。

  一条又一条藤蔓飞来舞去,被族人们甩得啪啪作响直往族长身上缠,族长也渐渐有些狂躁,花中的长蕊出来的频率也越来越多,速度越快,时间越久。

  “这样不行。”

  “感觉这次肯定要被吃掉了。”有人已经吓得快要哭了。

  “要不去逮些虫子来吧?”有人开始想其他办法。

  “不要,虫子也吃人……”就族长的食人花吃虫。

  就在这时,捆着族长的藤蔓网上东西两个方向忽的各出现了一个人,一手拿着一片大绿叶挡着自己,一手中各握着一条新藤蔓的一头,悄悄踩在网上,由两个方向慢慢以族长为中心靠拢。

  “他们要干什么?”

  “小孩子添什么乱!”

  “嘘!别吵!别惊了族长的花,想办法救他们下来。”

  人群中不停有人向他们招手,喊他们下来,云辞仿若未闻盯着目标小心翼翼向千岁岁那边挪动与她会合。

  千岁岁也屏息慢慢往前走。

  银杏小声喊:“岁岁,快下来,危险。”

  千岁岁坚定摇头:“我相信云草。”虽然她也真的是怕。

  族长那花看着红艳漂亮,可那是不张嘴的时候,一旦花朵竖起来就会看到里面张开的血盆大口……好可怕。

  千岁岁赶紧把手里的绿叶挡好,把自己遮起来。

  因为都是植物,大部分都是绿色的,藤蔓也泛着青绿,两个人很轻松的避开食人花的注意力会合了。

  “接下来怎么做?”她压着嗓子问。

  云辞担忧地看向她:“敢跑吗?”

  “跑?”在这横七竖八由藤蔓搭成的绿网上?她怕自己跑到一半会漏下去。

  就挺为难,但还是一咬牙:“敢!我肯定跑好!”

  就像完成院长妈妈遗愿时那样,怎么也得把身负的使命给做好了!就是可能过程中跑的姿态会略微难看点。

  千岁岁一想在这么多双眼睛注视下难看的飞奔……略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尤其不好意思看小伙伴:“现在就跑吗?”

  “等一等。”

  食人花的长舌再一次甩出来,差点卷到他们手中这根藤蔓,脚下的绿网晃了晃断了两根藤蔓,奔跑的难度又加大了些。

  趁这工夫云辞把接下来的计划讲给她听:“你我分别跑向两边再碰头时让族长下蹲,咱们趁机勒紧藤蔓把花勒下来!”

  千岁岁眼前一亮:“好主意!”

  藤网和藤蔓有一定的弹性,到时候族长下蹲时肯定会带动藤网,他们的藤条会短暂的飞起落下,什么位置刚刚好能勒掉那花……

  “我听你的。”

  “嗯。”云辞熨帖极了,抬手想摸摸她头发安抚一下。

  千岁岁头一歪避开了。

  云辞:……?是太唐突了吗?

  千岁岁也察觉自己太过激了,她是担心自己被摸晕。连忙又把头送回去:“别揉头发,揉小千岁兰。”

  族长头顶的大红花正摇得猛烈,头顶的小草未来都是会开花的,这能摸?

  云辞瞬间觉得烫手,微微一笑将手改按到她肩上:“岁岁加油!”

  “嗯!”

  “跑!”

  一声令下,两个人瞬间迈开小短腿狂奔起来。

  手里的藤蔓慢慢围成一个圈,渐渐以族长为中心收拢。这时才有族人猜到他们要做什么,为了麻痹食人花的注意力,故意做一些夸张的动作,吱哇乱叫吸引食人花。

  千岁岁从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这样的坑洼不平的地方健步如飞,是她成了植物身体轻巧了吗?还是如同族长所说身为植物自身就是灵根?天地之间灵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小姑娘,加油!”

  “跑不动了说一声,我上去替你会儿!”

  “加油加油!”

  不少人悄声给她打气,她越发觉得心旷神怡,身轻如燕……

  “嚯!”

  “小心!”

  结果得意过头一脚踩空漏下去了,挣扎了许久才把自己的腿抽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云辞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胜利在望!

  她心里欢喜,腿上立时觉得有了力气要迎着小伙伴继续奔跑,却在抬脚的那一刻发现所有人脸色巨变,尤其是小伙伴把手中藤蔓都扔了,面容扭曲发出嘶心裂肺地喊声:“岁岁跑,快跑”

  其他人也挥着手,满脸急切:“快跑啊!”

  声音之大不怕惊到食人花了?

  她下意识扭头看向族长的方向,只看到一道红影和一张血盆大口。

  啵唧

  …

  族长的花被“摘”了!

  感受着轻松的头顶,族长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微凉。当然,发没秃。

  当人群中渐渐传来了抽泣声而不是喜悦欢呼时,族长才惊觉事情不对,花被摘后飞了出去!

  飞向了……

  “我花呢?”想转身,结果还被紧紧捆着:“快放开我。”

  一面喊人来帮自己解绑一面问:“我花飞哪去了?”

  “……岁岁。”有人低声道。

  “这!”族长急坏了:“这可是咱们青灵境难得出现的新品种啊,才刚出生没两天……这可怎么办!”

  人们终于解开藤蔓,族长急匆匆走过去拨开人群,结果只看到一个巨大红艳的花苞圆滚滚一动不动,和一旁急红了眼、怒到极致的云辞。

  云辞一拳一拳往花苞上砸,稚嫩的面容染满怒气,目眦欲裂眼见砸不开便上手去撒扯花瓣,结果那红艳的花苞纹丝未动。

  “岁岁,岁岁”他哑着嗓子嘶喊:“又一次,又一次……”

  一次次说好了要保护好她,却又一次次将她置于危险之中。

  “我逞什么能啊!”啪的一声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原来最无能无情的,竟是我自己……”

  悔恨、无助、怨怼,无数的负面情绪好似要凝聚成实质,如黑云遮顶厚重的无法呼吸。

  周围的人都被他这绝望的气息感染,虽然解决了族长的危机却没一个笑得出来的。

  花“摘”掉了,却是以一条族人性命为代价……

  族长从不知自己开花会为族人带来如此大的灾难。以往并不会这样,难道真是自己光棍时间和花期暴躁程度成正比?

  有被吓到!

  痛心道:“岁岁如此非我所愿。”

  云辞不理他,这一次他甚至连仇都不知道怎么报,因为罪魁祸首……是他自己。

  那一巴掌力气不小,竟将他嘴角都打裂溢出一丝血线,仍不放弃地扒拉撕扯着食人花的花瓣。

  其他人也上手去帮忙,可惜也是无用功。

  族长的花这么结实的吗?

  有人看不下去了,问族长:“族长,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好歹是自己的花不是?

  族长捋着胡须暗暗摇头叹息。

  虽然那花是本体的一部分,花断了可再生长再开,可如今这局面他自己也迷茫着呢。

  本来每个人能管好自己的花,但他比较特殊,谁让他是凶残的食人花呢,这花根本不受他控制啊。而且,刚从本体断开的花朵不会马上失去生命力,也就是说食人花的攻击力不会马上消失……

  所以……岁岁被吃了?

  伤心难过却也无计可施,他试着做了许多努力,结果到头来发现自己的一切攻击和手段自己这朵花免疫?

  老人家难过得也忍不住掉下泪来:“尘归尘、土归土,就让岁岁长眠于此吧……”

  还跟云辞商量:“不如就埋在你的泥下?”

  其他人也忍着悲痛点头,死去的植物当花肥是很光荣的事情。

  云辞却满膛的怒火不知从何发泄。族长派人来抬花,准备连花带人一起埋到他的树院去。他一把拦住不让任何人去动:“我的岁岁不会轻易死的,我会救她,我用……”

  这才想起来修为没了,肉身也不知身在何处,如今这个样子,到底要如何去救?

  满目悲凉,从没有这样无能无力过。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胡话。”

  “我们也难过。”

  “虽然才相处两天,但我们是不会忘记岁岁的。”

  “对,她将永远……”

  “滚!”云辞失态,哪还有半分仙尊的出尘脱俗淡定如神:“全都闭嘴!”

  “云草!”族长不得不劝他:“这事怪我,但草死不能复生!待岁岁入土为安后,我亲自向你赔罪。”

  “不!”话音刚落,不知打哪传来一道瓮声瓮气的回答:“草死春风吹又生!”

  云辞刚要看看是哪个嫌命长的敢在这种时候还开玩笑,结果还没抬头就怔住了:“岁岁?”

  声音是从花苞里传出来的,正是千岁岁的声音。

  “岁岁还活着。”云辞疯了一样的继续去扒花瓣,其他人也赶紧上手,这次轻轻松松食人花的花瓣自己打开了。

  千岁岁周身覆着一层透明的薄膜被闷得满面通红,一露头就把脸前的薄膜撕开大口大口地喘气,呼吸新鲜空气。

  “岁岁”银杏抹着眼泪:“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刚才还情绪失控的云辞反倒平静下来,只是掩在阴影下的表情令人看不清透。

  千岁岁只顾着喘气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又缓了会儿从花苞里跳出来,云辞一语不发沉默地将人扶好,替她清理身上的薄膜。

  千岁岁跟族长抱怨:“族长爷爷,你这花太吓人了,就算是喜欢我也不能突然把我吞了啊!”

  简直吓死人了:“幸好不知道怎么回事有这层薄膜保护我,要不然我现在得一身的口水。”

  云辞手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地上的食人花。

  “喜欢你?”族长愣了下:“这怎么可能?”

  他的花还真单独成精了?跟他不一心了?他喜欢每一个族人,可不会单单对哪个族人搞特殊,还是个刚出生的孩子。他的花喜好不太妙啊!

  “是它自己说的啊。”话音刚落,就见食人花的花瓣一开一合站了起来,竟然生出了手脚只是没有脸,顶上只有一朵奇大无比的红花,俨然是个活物。

  所有人震惊了。

  没想到虚惊一场之后竟然还有一场惊吓等着他们。

  “救命啊!”

  “族长的花成精了。”

  “完了完了,我们都要被吃掉了!”

  族长也惊大了眼睛,招招手:“过来。”他得亲手解决了这麻烦。

  谁知道食人花根本不理睬他,小心探到千岁岁的旁边想往她身上蹭,还真表现得十分喜欢她。

  云辞微微抬脚把花轻踹到一边,并拿手弹了弹她的裙摆。

  千岁岁:“嗯?”

  云辞:“脏了。”

  这一身小裙子简直不想要了,可惜他那一匣子衣服没办法带过来给小徒弟换。

  食人花不放弃再次凑上来云辞继续挡,食人花似乎有些生气了,花朵正中突然裂开,露出了两排利牙一口叼到了他胳膊。

  云辞:“唔”

  千岁岁扭头一看吓得转身:“云草!小蕊你快放开!谁让你咬我小伙伴的,放开放开!”

  小拳头使劲敲打着食人花,在她心里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食人花扭动着松嘴重新合成一朵安安静静的红花,委委屈屈缩到一边去,时不时动两下妄想引起千岁岁的注意。

  结果自然没成功。千岁岁的注意力全在云辞的胳膊上。

  云辞皱了皱眉,将胳膊背到身后:“无碍,没咬疼。”

  “怎么会不疼,都流血了。”赶紧喊族长:“族长爷爷,您这花有毒吗?”

  食人花掉了,族长的头顶重新长出了褐色的枝丫。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特别神奇。如果云辞胳膊上没有那一排尖锐的血印的话。

  千岁岁泪眼汪汪,觉得自己真没用,说好的照顾好小伙伴结果还让他受伤了。

  想想食人花的进食原理,心里更是怕:“族长爷爷,被咬了会不会手就化了?”

  却忘了她自己都刚从食人花的“嘴”里出来。

  族长赶过来抬起云辞的胳膊看:“没事,上点草药就行。”

  然后扭头喊:“止血草、祛毒草在哪?”

  “在这。”

  “我在这。”

  两个白净的少年挤出来:“我们来了。”

  千岁岁满头雾水,这是干什么?

  结果还没把人看清,就见那两个人往自己头顶一薅,各拽下一片小叶芽交给族长。

  族长一手一片在掌心用力一攥,那两片叶芽立时就变成了汁液。

  “袖子撸起来。”

  云辞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袖子撸了起来递过去。

  千岁岁已经懵了,不是,这,这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她看着这一群人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哗啦啦,碎了。

  或许是她的认知,或许是她的世界观。这植物成了精还能这样循环再利用?

  不过很快她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云辞的胳膊上了。

  “疼吗?”呼呼在伤口上吹了吹。

  胳膊上一排血印,云辞却面不改色还对她笑了笑:“没事,岁岁别怕。”

  “嗯。”她当然不怕,这血印可是在他身上。她只是有点心疼和愧疚。

  然后又觉得小伙伴太能忍,族长将药液涂抹到他的伤口上,他竟然只是扯了下嘴角之后便一声不吭地承受着。千岁岁单凭想象都觉得会很疼,要是她肯定会疼得吱哇乱叫的。

  她却不知,这点痛楚又算什么。刚才,云辞承受的何止是这一丝一点的痛。直至现在,也只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态失控。

  不一会儿,族长松了口气:“好了,云草不错,是棵好苗。”

  青灵境里的植物果然名不虚传,到底是成了精的连药效都堪比神速,千岁岁刚扭头心疼地问族长:“不用包扎一下吗?”

  银杏就笑着撞了撞她胳膊:“你看,这怎么包扎?”

  她回头一看,云辞胳膊上哪还有什么血印,光滑如初,连个黑点都没有。

  “咦?”她凑过去把云辞的胳膊翻上翻下看了个仔细,确实没找到任何伤口,又伸手上去摸了两把……

  云辞:“……”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胳膊并快速拽下了袖子。

  “太神奇了。”她发自肺腑的感叹把一群人逗乐了。

  止血草很高兴,在这里他可是最平常的灵草,如今被族人如此真诚的夸奖,恨不得把头顶的叶片全送给她:“我能止血消炎愈合,以后受伤尽管来找我。”

  祛毒草也不甘示弱:“被毒蛇咬了要来找我啊。”

  千岁岁手一颤:“这里也有毒蛇?”

  “当然有啦。”

  “哈哈哈……”

  她赶紧抱住了云辞的胳膊,她怕那些冷血动物,尤其是蛇。

  云辞幽幽说道:“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这是最后一次发誓,务必要做到!

  “嗯嗯。”她连连点头。

  确保再无其他事后,众人这才将目光移到了食人花身上。今天经历的一切真是大惊大悲大喜,把所有人都折腾了个够。再看这食人花,分外感慨。

  “真成精了啊?”

  “或者是族长一直以来只开花不授粉……自己出生了?”

  “所以这是族长的孩子吗?”

  “咳咳咳!”族长放声大咳起来:“怎么可能!”

  食人花也似乎在抗议,来回甩动着。

  “所以会吃人吗?”

  “好像没什么杀伤力?”

  “就是一排牙印……”

  因为有云辞在前的例子。

  千岁岁生气道:“你得向我小伙伴道歉!”“他踹你?那肯定是你突然把我‘吃’了,我小伙伴吓到了。”一转脸便换了副心疼的表情安抚云辞:“小伙伴是不是吓坏了?”

  “可不,手和嘴都急得受伤了。”银杏凑过来指着云辞的手背和嘴角给她看。

  千岁岁赶紧要看他的手。

  “我没事。”他往后一背,心中懊恼,早知道刚才的药也往手上抹一抹了。

  可是躲得了手却躲不开嘴,嘴角还留有一缕血丝一旁的脸颊也微微肿了。

  “云草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吓你了。”明明不关她的事,却先行道歉。

  温软的指腹慢慢抚上面颊,云辞张嘴“嘶”了一声。

  “很疼吗?”不忍去问这伤是怎么来的,她再笨再傻但眼不瞎,一时间竟找不到能安慰的词。

  云辞并不是因为疼才出声的,实在是小徒弟也太不设防了。只能露出一抹微笑,来回应她。

  一番询问大家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族长的花真的生了灵智有了自己的思想,原因不明。而它在发现千岁岁的时候心里就莫名的欢喜,就从族长头上脱落了下去。

  所以也根本不是云辞他们把族长的花给勒下来的,而是花自己脱落的。

  众人:……突然开始怀疑草生。

  千岁岁抬头:“我能听到它说话。比如现在,它……”

  “它说什么了?”

  “说你们少见多怪。”

  “它还挺聪明的。”

  被夸了的食人花慢慢由红转粉,就像是在害羞一样。云辞却在一旁更沉默了。

  众人恍然大悟:“哦,原来族长喜欢这样的?”

  老族长尴尬急辨:“我可是一心向道潜心修炼的。”

  众人又了然:所以才几度开花不找伴侣,结果把自己的花给搞成变态还成了精?了解了解。所以有时候是真不能憋太狠啊。大家从族长身上再一次学到了有用的经验。

  族长:……心累,郁卒!手一抄,不管食人花愿不愿意总之先带回去好好管教管教!

  闹腾了大半天,大家伙也累了,各自回家休息。

  回去的路上,千岁岁一直搀着云辞的胳膊小心翼翼往回走。

  云辞感觉自己被当成了老人家,其实是有些不太乐意的,可这是小徒弟的一份关心心意,也只能无奈受着了。

  “我真没事。”而且他伤的是胳膊不是腿脚,怎么一副怕他走不动路的模样?

  千岁岁却不听,依旧扶着他。

  她感觉小伙伴现在过分的安静,路上一直担心地问他:“真的没事了吗?虽然伤口看不到了,但是没准小蕊会有毒素什么的跑到你的身体里,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啊。”

  云辞点了点头,感受着旁边真实的触感,看着那张灵动的面庞,心终于一点一点落在了实处。

  “真没事。”只要你没事哪怕下一刻天要塌下来我也顶得住。

  云辞此刻其实很不好受,他死死压着想要将人狠狠抱住的冲动,要不是还保有一丝理智怕吓到小徒弟,他……

  甚至还想扬声大哭一场。活了这许久,还真没有大声畅快地哭过呢。突然就很想在小徒弟面前试一试,可也知道不太应该因此一直压抑着。

  见他不像说谎,千岁岁这才放下心,紧接着为小伙伴感到高兴:“云草你可真聪明,这次能解决食人花的事全靠你的聪明才智。”

  完全不提那花是自己脱落奔着她去的。

  她还诚挚地夸道:“你真是比我师尊还要聪明的人。你真棒!”

  像夸孩子一样,竖起了大拇指。

  被夸真棒的云辞一时间五味杂陈,渐渐也消了刚才那强烈的念头。

  此刻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高兴。

  师尊和云草都是他,在小徒弟心里都是排得上号聪明的人,很高兴。

  就是被拿来两相比较,让他不由得心虚了虚。

  耳尖微红道了谢:“……谢谢。”

  至于食人花到底是怎么回事……算了,小徒弟高兴就好,他就别说些煞风景的话了。

  路上有顺路的人也笑着称赞他们两个:“真勇敢。”

  千岁岁甜甜一笑,紧接着感叹道:“看来做植物也不容易呢,尤其是开花的植物。”

  那人听后笑道:“可不,这下咱们族长可要当太监了。”

  “什么?”千岁岁傻了:“太,太?监?”

  云辞的手到底是伸晚了,没及时捂住她的耳朵。

  “对啊,花被摘了那不就相当于被咔嚓啦,哈哈哈……”

  人们大笑着,这里未成年的小鬼也就刚来的千岁岁、云辞和银杏,所以说话向来没有遮拦。

  千岁岁瞬间就手抖起来,跟其他人的喜悦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云辞赶紧给人拽走,不听那些浑言浑语。

  “小伙伴,咱们好像闯祸了。”颤巍巍抓住云辞的手,泪眼汪汪道:“不过你别怕,这都是我的主意跟你没关系,你别怕,别怕……”

  刚才明明还夸他聪明想出的方法,现在倒是全揽自己身上了。

  云辞暗叹一声:“别听他们胡说八道。花还会开的。”

  “真的吗?”

  “真的。”顿了顿怕她不信似的又强调:“只是暂时的……你想想正常植物都有花期,花谢后下一个花期还会再开的。”

  千岁岁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可族长这次开花还是太震撼,让她都有点心理阴影了,幸好她和小伙伴都还算是幼年,暂时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不过又想:要不然和小伙伴商量商量都不要开花了?万一他们到时候也会失控做点什么呢?还开始想千岁兰失控了可能会干嘛?不知道。白玉仙凤呢?不停产茶?

  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点冷!

  “我们还是不要长大好了。”当一辈子小伙伴。

  “嗯。”云辞微微一笑。不要长大不要恢复记忆,不要回去修真界,希望两个人能永远自由自在的生活在青灵境。就保持现在这样,挺好的。

  岁岁啊

  不一会儿回到了他们的树院,千岁岁执意要把他先送回去。其实也就隔着一排树墙。

  两个人回去后一眼瞅着了院子正中央泥坑里的半成品床,沉默了。

  “云草你先坐着,我去去就来。”往坑旁给他一放,千岁岁转身又出去了。

  “岁岁?”

  “坐好等着,不许出来。”她扬声喊着不一会儿就跑远了。

  云辞就听话的坐下了,一手遮面一手捂上心口,他也确实没有心力追出去。短短半日,不,一直以来只要事关小徒弟他这颗心就没平静过。

  简直要了命了,是真的要命啊!

  然后差点要了他命的千岁岁就抱着一大堆绿叶藤条回来了。

  她嘿嘿一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云辞的心立时就颤了起来,后面一句他知道:当以身,身……

  “不行!”

  “不行?”千岁岁放下手里的东西低头看他:“我帮你把没做完的床做好当做报答,不行吗?”

  “……”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仿佛满目嘲笑,笑他想太多。

  云辞闭目仰躺到地上,此刻也嫌不得脏乱差了,以手掩目不想见人。

  “不行吗?”偏娇俏的小姑娘还很认真地追问。

  云辞:“……行。”

  千岁岁立时就高兴起来,先拿来水和泥。

  她可是玩泥巴的好手,小时候在福利院哪有玩具只能找泥巴玩。她捏的小猫小狗小鸟向来是孩子们争抢的玩具,以至于最后忙活半天她却没落下半个。

  她手下不停,把土坑里的土挖出来足够做一张床的量,然后再从别处移来一些土填满把地势拔高,垫成一个中间低四周高像浅口花盆一样的形状,之后才把挖出来的土放进浅口盆平平整整铺成一张床。

  又怕不遮风挡雨还做了个顶盖,为了固定住又找来两个结实的木棍顶住。

  “唔蚌中仙草?”不经意间竟然把床做得跟个大蚌壳似的,不如真改成蚌壳床?

  “还挺好看?”她小心翼翼问。

  云辞:“……好看。”

  “住吗?”

  “住。”

  徒弟亲手做的,就是只挖个坑他也会住。

  “嘿嘿。”见小伙伴不嫌弃,千岁岁高兴地又选出些细软的藤蔓编成一个帘子最后挂在顶盖上。左右一撩开人往里面一躺还真有股蚌中仙的韵味。

  这才像个样子嘛。

  “要不然总感觉像是住在墓里似的。”她擦着额头的汗嘀咕道。

  云辞闻言,瞬间一哽,真不知道这话要怎么接。

  “等晾干了再把叶子铺上去就能住啦。”

  “嗯。”他之前也一直在帮忙——和泥。见自己这边弄好了便说:“岁岁的床想做成什么样的?”

  “唔,想要个小亭子。”师尊送她那样的小亭子。其实只弄一个花盆也行,里面装上灵液……她现在这样好像不太适合泡进去了?

  她有些为难。

  云辞手一探紧紧牵住了她的手:“走,一起做。”

  两个人干活尤其是男女搭配的两个人,还真是不累。不一会儿亭子的主要构成部分就做好了,只剩搭建。

  云辞看着她额角蹭上的一块泥巴,手指微动:要不要帮小徒弟擦掉呢?

  见她又蹭了一下还是没蹭掉,云辞动手了。

  把自己的手擦干净往前一探,谁知道刚触到一缕发丝,刚才还埋头苦干的人瞬间弹跳了出去。

  是真的弹跳着出去的。

  云辞千岁岁:“……”略尴尬。

  “你脸上有泥。”

  “我,我自己擦。”千岁岁往脸上胡乱扫了两下,结果非但没有把刚才的泥点擦下来,反而蹭上去更多。

  “……还有。”要是能用个净尘咒就好了。

  “……一会儿洗洗就干净了。”她表面像是毫不在意地笑着,心里却长舒了一口气,不由得又想起了之前的乌龙事,万一自己也被触到了什么地方,会不会也晕过去?

  吓人哦。小伙伴醒过来之后也不问那时候的事,是已经知道真相了还是不在意呢?

  云辞却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自己突然困了睡了一觉。此刻指腹轻捻暗暗琢磨小徒弟刚才躲开自己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因为今天族人间胡说的一些话,让徒弟开始有了男女防备?也就是说小徒弟很可能已经拿他当异性看了?这,是好事吧?刚要高兴又想起来,完蛋!自己现在是白玉仙凤,是云草不是云辞啊!

  心里又酸溜溜的,这一天天的,他这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日子不好过的云辞只得埋头干活,很快就搭好了一座凉亭,四周同样以藤蔓为帘,挑开就是内里的大床。

  当然,他们的床都是用掺了出生土的那部分做的,这对他们应该是极有利的否则银杏不会特意交代还让他们吃。

  一眼望去……一言难尽。就没见过这么丑的凉亭。

  “咱俩修行不够,”做好一切后,云辞面不改色似乎没看到自己的丑陋作品,洗净手脸说:“不如去找人来问问,有没有炼化之术,直接炼化比自然晾干要结实得多。”

  千岁岁就郁闷:“云草,你怎么懂得这么多?是不是你跟着师尊的时间更长?”她都没想到炼化这件事。

  可不更长,你师尊活了多久他就活了多久了。

  拉过她的手泡进净水里云辞慢慢帮她清洗:“你还比我早说话呢。我懂得多却不如你聪慧可爱。”

  夸得她十分难为情,晕晕乎乎直到脸都快被洗干净了才反应过来:“我自己来自己洗。”

  捧起水来赶紧往脸上扑,感觉每次跟小伙伴说话都会晕晕乎乎是怎么回事?难道白玉仙凤有什么特殊的效用?就像止血草和祛毒草那样?

  千岁岁把银杏找来,看着两个人的杰作直竖大拇指:“厉害!”

  “其实,床不床的我倒没追求,”她扭捏道:“但我想要个公主房。”

  闻声而来还有两个人。

  一个说:“我也想要。”

  另一个说:“我想要个树屋。”

  千岁岁:“所以,能炼化吗?”

  “能能能!”银杏连忙教她:“不过需要你们自己本体上的一片叶子。”

  千岁岁半信半疑往头顶上摸:“不会疼吗?”

  “不会,努力修炼很快就会长出来的。”

  她这才一咬牙狠心拽下自己一片叶子。还真不疼,就是感觉有点偏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然后呢?”

  “放在手心揉成汁液抹在亭子上就行。”

  “这样?”她依言而做。

  被叫来帮忙的几个人因为修为也不是太高,所以需要同心协力来施展法诀,一番努力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千岁岁忍不住惊叹一声:“哇!”

  只见那亭子就像是变戏法一样发出绿光,绿光逐渐变盛最后成为刺眼的莹白光芒将亭子完全笼罩住。

  云辞伸手捂住她的眼睛,等光芒散去后再松开,那亭子已经完全变了样。

  藤蔓变成了彩色的轻纱,亭子像是玉雕的一样晶莹剔透,最神奇的还是内里的小床,铺着精美的被褥。

  千岁岁睫毛微闪:“唔就是这床看着有些眼熟?”

  云辞也眸光一闪,这床上的铺设怎么这么像他药殿中睡的那张床?

  小徒弟啊

  心中不免感叹:到底还要怎么来刺激他啊!

  千岁岁也后知后觉发现哪里像了,更给他敏感的小心脏上来了重重一击。

  她猛地一抓云辞的手,兴奋道:“这不是师尊的床吗?我早就想睡一睡了,现在终于实现了。”

  云辞:“……”

  啊,命又没了。

  “走走走,去你那边。”不给他回魂的时间,跨过树门去了隔壁。

  “哇!”银杏首先夸张地张大了嘴:“原来你是这样的云草?”

  好梦幻啊。比公主房还要有意境,要不她不要公主房了也来个蚌床?

  偏云辞还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沉默着从自己头顶摘下一片叶子揉碎将汁液抹到蚌壳之上。

  银杏几人再运转灵力进行炼化,同样的浅淡绿光后光芒大盛,再睁眼时泥蚌像是变成了瓷白真蚌,透着珍珠的光泽,光彩流转。那藤蔓帘也同样轻纱漫舞迎风飘啊飘,飘得众人都看花了眼。

  银杏眼馋,太馋了:“这才是咱们妖精应该住的地方啊。”下意识就迈脚过去想先试试软硬。

  被千岁岁死死拖住了:“这是我小伙伴的床。”

  云辞也轻咳一声:“抱歉,我略有洁癖,除了岁岁不希望别人碰我的东西。”

  银杏等人一怔:这哪是略有洁癖,这是明晃晃的区别对待吧。

  尤其是银杏,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确实是幼苗啊,怎么有种快要开花的感觉?错觉错觉一定是错觉。

  “我也去把我家的床改造一下。”

  “我也去。”

  “我也是。”

  “呃灵力快用光了。”

  几个人一愣,修炼修炼,还是修炼的不够啊。

  临走之前,银杏告诉他们:“抓紧时间修炼,这样以后不仅你们自己就能炼化东西,也能让你们的叶子早点长出来。记住,用你们自己的叶子炼化出来的才属于你们自己,如果没加叶子,炼化出来的只是普通物品,谁都能拿走用的。”

  言下之意只有修炼才能让被扯掉的小叶子长出来,而修为越高叶子长出的速度也就越快。再有,要想有专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定要用自己的叶子来炼化。

  掌握了头顶叶片的又一个大用处,千岁岁郑重点头:“明天开始我们就认真修炼。”

  今天她要先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看看我师尊的床舒不舒服。”飞奔而去。

  云辞如坐云巅跟过去帮她把院门关上,这一开门院中情形看得一清二楚,看来需要改造的地方还有很多,起码得分出起居室和院落。修炼要赶紧提上日程啊。

  一回身彻底失了态:“岁岁!”

  吓得魂都快飞了,以袖掩面靠在树墙上不敢动:“你干什么?”

  千岁岁也吓了一跳,不明白莫名其妙怎么就被小伙伴吼了?

  “我,我没干什么啊。”怯怯的。

  云辞:“……你的衣服!”

  “衣服怎么了?”千岁岁把脱了一半的衣服又怯怯地套了回去,疑惑道:“睡觉不脱衣服吗?”

  昨天睡在泥坑所以没脱,今天有这么舒适的床和被褥了,难道还要和衣而眠?会不舒服的。

  再说了这在泥里滚过的衣服也太脏了,怎么能穿着睡在新床上。虽然看起来并不脏。

  青灵境灵力似乎有洗涤效果,人们身上的衣服从来不脏,但是身上却会弄脏,修为低的人需要用水来清洗。

  “我还想等会儿洗一洗呢。”就这一身衣服,明天还得穿呢。其实还想洗个澡,可见他生气的样子不太敢说。

  为什么不敢却不知道,只知道小伙伴现在很生气,是真的生气了。

  不想云辞倒是听岔了,正合了她的意。

  “想洗澡吗?”用衣袖将自己的视线挡的严严实实地,缓缓往外挪:“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去借洗澡的东西。”

  “真的?”千岁岁眼前一亮,又奔过来:“我已经穿好了。”

  “小伙伴真好。”

  “你,你站好,我去去就来。”

  瞅着落荒而逃的小伙伴,千岁岁疑惑地挠挠头:“小伙伴怎么了?我真穿好了啊。”

  完全没有往男女设防那方面去想,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舒适大床快要入睡的时候。

  她半张脸掩在被下,双颊通红:“这,我以为刚出生没关系的。”

  完全把自己代入了刚出生的小宝宝,如今一细想内里都是即将二十的大学生了,她怎么还真当自己是宝宝了?这不是天真这是傻啊!

  终于发现自己在小伙伴面前犯了傻的千岁岁借机在大床上来回滚了许久才终于睡着。

  而隔壁的云辞一甩手里刚洗出来的小裙子,越发想念他给小徒弟备的小衣匣还有净尘咒。

  就很苦恼和为难……

  作者有话要说:肥美的万字更新掉落,红包怎么能不来一发!谢谢支持的小可爱们

  点开作者专栏各种预收宝贝期待小可爱们收藏呀。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gok.cc。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gok.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