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青妩的吻落了下来(二更……_皇叔娇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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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青妩的吻落了下来(二更……

  77

  珠珠将人扶起来,看着青妩的手指正往下淌着鲜血,连忙将她扯起来。

  小姑娘年纪小个子也小,力气却是很大。

  看着青妩仍愣愣的,好像是被这一块碎瓷片给直接划懵了似的。

  她忍不住问:“姐姐,你怎么了?”

  青妩终于回过神来,摇摇头,勉强一笑,“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

  但是旁边还有人需要她的帮忙,珠珠来不及顾忌青妩,只告诉她跌打损伤药膏在哪里放着,然后让她自己去取。

  这里确实很忙,是自己又给大家添乱了。

  青妩没再多留,点了点头,往后面的一间小药房走去了。

  药膏很好找,她的伤口也不是很深,青妩拧开瓶塞,靠在窗边,想要给自己涂药。

  “要用纱布蘸着涂。好的更快一些。”

  忽然有一道冷淡的男声插进来,吓了青妩一跳,她连忙回头去看。

  只见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立在门口,不知已经看了她多久。

  他个子很高,站在那里不动,好像一堵墙,给人很大的压力。

  可是他说出的话却又是善意的,而且他的胳膊上带着伤,包裹着的纱布隐约透出血迹。

  应当就是这个寨子里的人,青妩压下心底的不安,笑着对他道谢。

  “谢谢。”

  “无事。”那男人将视线移开,问,“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青妩一噎,竟然不知道该要怎么回答。

  她前几日都昏迷着,哪里知道景立是怎么和这寨子里的村民说的。

  正僵持着,珠珠忽然跑过来,隔着撑开的窗子唤她,“绥绥姐姐。”

  青妩抓着救命稻草似的,忙挥挥手回应她,“我在这。”

  珠珠走进来,先看见门口立着的男人,男人转过身来,珠珠惊讶地唤他,“张二哥?”

  被叫做张二哥的男人点点头,然后打量的视线开始在青妩和珠珠跟前逡巡,“这位姑娘是……”

  珠珠说:“这是董大人的表妹,刚从城里回来的,投奔董大人。”

  张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他看着青妩的视线收敛了许多,然后道:“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青妩刚要谢绝他的好意,珠珠却已经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青妩和珠珠走在前面,张二走在后面。

  珠珠一边扶着张二,一边回身和张二说话,内容基本上围绕着张二的伤势。

  原来,张二不是在洪水中受的伤,而是因为前几日跟着董岸上山回来,伤到的。

  但是青妩并不在意这些,回屋之后,张二又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只剩下珠珠帮她涂药,然后裁了一小段纱布,给她包扎伤口。

  伤口包扎好了,可是青妩不安的心却始终没有平复下来。看着被扔在窗边的荷包,青妩忽然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景立已经出门整整一天了,怎么还不回来?

  青妩焦急地看着门口,心思怎么都定不下来。

  最可怕的就是未知的恐惧。

  因为未知,所以只能想象。

  转眼就入了夜,青妩抿了抿唇,看着窗边放凉的热粥,勉强咽下去了几口。少倾,她忽然敲了敲窗,一道黑影轻巧地落下,“夫人。”

  是十三。

  青妩说:“他到底去干什么了?我想知道他的消息。”

  十三沉默。

  青妩有些急切地说:“你去找他。”

  十三道:“属下的职责就是保护您。”

  青妩一怔,看着窗外幽深莫测的黑夜,她想要出门,却被十三拦住。

  正在此时,董岸回来了。

  他走进小小的院子,看着这情景,脚步微微一顿,然后左右看了一眼,也顾不上尊卑规矩,直接推着青妩的后背就将她推进了房间。

  “王爷呢?”这是青妩开口问的第一句话。

  董岸说:“王妃放心,王爷没事。”

  青妩狐疑道:“真的?”

  董岸一笑,恭敬地朝她拱了拱手,“自然。若是王爷真出了什么事,下官哪里敢自己回来?”

  他的语气并不是很正经,但是青妩却从中听出认真来。

  她揉了揉额头,说:“大约是我想多了。”

  董岸见她神色难看,忍不住问:“王妃怎么了?”

  青妩说:“是我太敏感了。没什么。”她朝董岸抬手指了指外面的空地,“白天不小心摔碎了一只碗,然后划了一道小口子,这冷不丁一见血,就总觉得有些不安心。”

  这的确是不太吉利。

  但是董岸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向青妩保证道:“王妃放心,只要下官在,就一定拼死保护王爷的安全。”

  青妩听了一笑,紧绷了一下午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你也要安全才是。”

  董岸并没有多待,也没有说自己为什么突然回来,因为他知道,与其让青妩只知道个囫囵大概,还不如整个瞒着,让景立回来亲自和她解释。

  月色高高挂上梢头,董岸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离开青妩的院子,他走得很急,仿佛有什么要紧事正等着他去做,因此也就没有注意到,院墙外,正有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青妩的小茅草屋。

  一夜无梦,景立竟然一整夜都没有回来。

  青妩虽说昨天已经被董岸说服了,也觉得是自己过于敏感,怪力鬼神了,但是难免还是有些担心。

  好在傍晚时,十三给她带来了一封信,信封上三个大字:绥绥启。

  青妩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景立的字迹,她想要拆开,却听得十三说:“夫人,主子让您用过晚膳再拆开。”

  青妩一愣,原本没什么胃口的,这下一下子来了精神,十三就立在她周围,看着她将一碗粥一口一口地喝光。

  然后青妩用帕子抹了抹嘴巴,转身看向十三,摊开手掌,“这回可以看了吧。”

  她语气里有些不高兴,毕竟任谁吃饭的时候一直被人盯着都不会开心的起来。

  十三也不解释,将信封递给她,然后身形一闪,又回到了房顶上,消失在了青妩的视线里。

  青妩鼓了鼓嘴巴,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封信,字迹有些潦草,看上去甚至有些歪歪扭扭的,应当是两人所在的地方没有桌子,景立将信纸垫在膝盖上写的。

  好在青妩已经和景立一道练字练了许久,对于景立的字迹十分了解,别说只是有些不规整,就算是一整篇的狂草,她也能认出来。

  说是一封信,实际上更像是一封简单且随意的随笔,没有格式,没有落款,只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然后又说,昨天董岸回来一趟之后,把他们两人的对话都告诉了他,他很快就回来,不要担心。

  前面多是在谈正事,还有些许的安慰,最后一段却是稍稍私密了一些。

  他是让青妩好好吃饭,安心睡觉,还说已经吩咐了十三替他监督,若是不听话,回来有她好受的。

  明明是白纸黑字落在纸上,墨迹都已经干透了,青妩捏着信纸贴近笔尖,莫名地轻嗅了两下。

  但其实什么味道都闻不到,一切都飘散在了两人相隔的距离上。

  可是,青妩就是能想象景立的模样,或是挑眉调侃,或是拧眉不悦,或是板着脸教训她,让她听话,又或者是温柔地规劝和安慰。

  她能想象景立一切,一切的模样。他说每一句话的时候,是什么动作,什么表情,什么语气,都仿佛刻在她的脑海里似的,怎么都忘不掉。

  原来,她已经对于景立这么熟悉,这么依赖。

  依赖到,只看到他的笔迹,就已经能感到安心。

  手腕一动,她把信纸从脸上挪下来,盖到胸口,仿佛那样就能让人感觉到两人还是紧紧挨在一起的。

  她坐到床上,仰着脸倒下去,疯子似的低低的笑了一声,然后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床柱,唤道:“十三。”

  十三很快出现。

  同方才盯着青妩吃饭的时候,相隔不到半个时辰,他依旧冷着脸一丝不苟恭恭敬敬。

  青妩却是变了脸色,和之前怎么都掩饰不住的低落和不高兴不同,此时眉梢上都点缀着些许的欣喜。

  “去给我找些笔墨来。”这山上物资缺乏,多半存的都是粮食和药材,至于笔墨纸砚这等斯文东西,却是几乎没有的。

  十三有些为难,青妩说:“董岸的房间有,你去借一些。”

  这倒是个办法,董岸住的不算远,一来一回应当是很快的,可是,若是他离开的这会儿,王妃除了什么事……

  他正纠结,青妩却有些迫不及待地催促他,“快去呀,这么近的路程,半盏茶就回来了。我没事的。”

  自从知道景立没事至于,青妩的心便渐渐安定了下来。

  十三一听有理,朝他一拱手,转身离开,飞快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然而他这一离开,青妩却忽然生出几分莫名的寒意来。

  可是一想到这些天住在这寨子里,大家都对她十分友善,那日在山洞,他们甚至连他们是敌是友都没有分清,就拉着他们进来一起避雨,可见民风是多么的淳朴善良。

  青妩稍稍放心了一些。

  坐在窗边一边看着窗台上始终跳跃闪烁个不停的烛火,一边等着十三回来。

  她手里捏着昨天丢在这里的荷包,上面的图案还没有想好锈什么,昨天因为心里七上八下的,竟然忘了问珠珠。

  纤细的手指在桌面上一敲一敲的,然而等骨节都敲痛了,竟然还没有等到十三回来。

  青妩皱起眉,想要推门出去看一看,然后在手指将要碰到门框的那一刻,心里不知从哪跳出来一个念头,生生止住了她的脚步。

  她不仅没有出去,还将门框紧紧往后一拽,将房门扣的更近,然后门闩使劲一拉,将房门严严实实地锁住。

  行云流水做完这一套动作之后,她娇嫩的手指都被硌得生疼。但她完全不敢耽搁,连忙又去锁窗户。

  然而却还是慢了一步!

  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在窗前,跟着眼前一花,窗户锁竟然被人从外面撬开,青妩来不及反应过来,已经有人从破开的窗户跳进了她的房间。

  “唔唔唔唔唔唔——”

  她的尖叫被人狠狠捂在喉咙里,然后隐没在了夜色之中。

  青妩拼命的挣扎,然后用手肘使劲往后捣,也不管捣到了哪,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捂着她的手松开,后面的人手指没了力气。

  青妩连忙从他的禁锢中挣扎出来。

  “来——”

  她第一反应就是要尖叫,然后引人过来,却不想第一个字节还没有发出声音,就见寒光一闪,一柄长刀从她眼前闪过,最后楔进了她旁边的床柱上。

  “敢出声,老子捅死你。”

  来人刻意压低的声音和刀尖一块落下。

  青妩的后半句话立刻消失不见,她捂着嘴巴使劲摇了摇头,表示顺从。

  这人见她老实了,然后才终于满意,他摘下脸上带着的面罩,借着月色,让人看清了他的脸。

  竟然是张二!

  青妩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正要开口,就见张二走到她旁边,将那把刀又拔了出来,然后握在手里,更是震慑意味十足。

  “你,你想干什么……”青妩的声音很小,压的很低。

  张二不说话,提着刀逼进,一步一步的走向她。他走一步,青妩就后退一步,直到青妩退到了床沿的边缘,膝盖触碰到床边,然后腿上一软,直接坐在了床上。

  张二看着她胆怯的样子,竟是笑了出来,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好似在盯着自己被捉到了猎物。

  青妩一手撑着身子,一手挡在身前,这样的姿势能勉强维持住她的最后一分安全感,“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真可笑啊。

  张二冷笑一声,“你不明白?”

  他低头看下来,青妩正好半撑着身子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身量纤细且窈窕,细腰长腿,容颜娇艳。

  一看就是城里的女人,他们这等风吹雨淋的地方,是长不出这么娇嫩的花的。

  张二想着,提起刀,用刀背拍了拍青妩已经僵硬的身子,说:“我都知道了。”

  青妩一怔,心口猛的坠下去。

  难不成,是皇帝派来的人?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和景立的身份,要杀了他们灭口,去皇帝面前领功?

  青妩心里忽然泛起一丝绝望,又忍不住担心远在普兰的景立……

  然而,张二接下来的话,却是将她的思绪整个都打断了。

  “我知道你和董岸的关系了。”

  张二笃定的说。

  青妩的表情瞬间僵住,她皱了皱眉,结巴道:“什,什么?”

  她觉得离谱,甚至不知道这人在说什么。

  张二却以为她还在做戏,在掩饰,于是冷笑一声,说:“昨天晚上,我亲眼看见董岸进了你这房间,过了那么久才出来,月黑风高,孤男寡女,你这小妞又这么好看?董岸进来做什么,我能瞧不出来么?”

  青妩没想到他昨天就在这里,更没想到他会误会自己和董岸的关系。

  她当即开口就想解释,却听得张二接着道:“董岸这贱人,仗着自己是当官的,便欺负别人是不是?我上次不过是出去找了个女人,他便要断我一条胳膊,丝毫不顾及这段日子以来的情意,更是不给我留半点的脸。”

  “要不然乡亲们给我求情,我张老二今天就只剩一条胳膊了!”

  他越说越生气,竟然直接往地上狠狠唾了一口。

  一团恶心的东西就落在床脚,青妩下意识去拉自己的裙子,怕会沾到。

  张二注意到她的动作,狞笑一声,“果然是城里面的大小姐,娇气。好,好。”

  他一连说了两个好字,直把青妩说得心头发寒,然后才拎着刀又走近一步,他的小腿几乎已经蹭到了青妩的膝盖。

  “我今天就先替他尝尝鲜,看看这董大人的女人,和别人的有什么不一样。”

  他说着,将长刀往旁边一扔,发出哐当一声的声响,青妩的心脏也跟着跳动了一下,还来不及说任何的话做任何的反应,就感到眼前一黑!

  张二的身子已经直接朝青妩压了过来。

  青妩本来上半身就是在床上,他这么一压,就相当于两个人直接一上一下地倒在了被褥上,他的两只手虎爪似的抓住青妩的肩膀,好像两颗巨大的铁钉,将青妩死死地钉在了床上。

  泛着恶臭的嘴紧跟着便要落下来,青妩下意识偏头,张二没能碰到青妩的嘴和脸,而是擦着耳垂落在了被褥上。

  恶寒的感觉顺着耳朵直冲天灵盖,青妩下意识地抬手去推他的脸,却完全没有推到。

  这人力气实在太大,相比之下,青妩好像猛虎爪子下的一只野兔,怎么躲都躲不过去。

  不行!绝不行!

  青妩拼了命地挣扎,那人被惹恼,劈头盖脸地往青妩的脸上落下来一个耳光,青妩直接被打偏,半个身子飞出去,整个撞在墙上,手指软软的落下来,碰到了什么东西。

  发出窸窣的一声轻响。

  她的手指动了动,然而肩膀却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看她死鱼一般躺在那,张二满意地起身,第一件事就是开始脱衣裳,他不知道董岸什么时候回来,还是要速战速决不是,他将上半身脱个精光,然后便迫不及待地去解腰带。

  解腰带,意味着低头,就在他要伸手的一瞬间!

  青妩的右手倏地一动,不知从哪摸了一个什么东西出来,然后抬手,狠狠地往张二的眼睛上戳!

  “啊——”

  凄厉的尖叫划破黑夜,鲜血四溅,青妩下意识闭上眼睛,温热的血液溅到了她的脸颊上。

  张二一只眼睛被青妩生生地捅瞎,泛着冷光的匕首还生生地戳在他的眼睛里。

  他尖叫着站起身,手指虚虚地笼着眼睛,却不敢碰一下。

  他痛得要死,另一只没有受伤的眼睛霎时充血,整个人嗜血般的发狂,再次朝青妩扑来。

  但是青妩已经早走防备,早就已经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躲到墙角,手里握着金簪,在床边的帷幔上狠狠一滑,哗啦一声,布料被撕碎。

  她扯下来,团成团往前扔。

  铺天盖地的一团布压过来,几乎要将张二整个人蒙住,他下意识伸手去挡,胡乱的挥舞着手臂。

  趁着这个机会,然后青妩又去扯自己手腕上的珍珠手串,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噼里啪啦的声响连成一片,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了鼓面上,弹跳响个不停。

  珍珠一颗一颗蹦到地上,原本就不怎么能看到东西的张二一个没注意踩到了其中一颗,脑袋朝下直接栽倒。

  正面倒地。

  方才直插进眼睛里的匕首被地面一磕,直接砸进了后脑。

  死了?

  青妩缩在床角不敢动,不知道这人倒底是死还是没死,而这时,房间们猛然踹开,青妩转头去看,竟是十三。

  方才倒底跑哪去了?

  青妩不知道,甚至没有力气质问。

  可是在十三进来之后,她却发现,十三竟然每走一步,身上都往下滴着血,他受了伤!

  可即便如此,他仍是抬刀往地上倒着的张二身上狠狠砍了几刀,直到确定他真的断了气,才终于收手,抬眼去看青妩。

  青妩立在墙角,鬓发散乱,好在衣服都是整齐的,神色看上去也还好。

  十三松了口气,还好王妃没事。

  他正要请罪,青妩却已经自己走下来了,这时,十三终于注意到,青妩的脸颊竟然肿了一面,唇角也被打破了。

  “王妃……”他颤颤巍巍地开口。

  青妩看着他不断往下滴血的手掌,问:“怎么受的伤?”

  十三还没来得及解释,却又听青妩道:“我这已经没有事了。你下去先包扎一下。然后让人给我打一盆热水来。”

  她的声音出人意料的冷静,十三看着地上倒着的,死相凄惨的男人,终于还是摇了摇头,“属下先安顿好王妃,我这伤没有大碍的。”

  他坚持,青妩便也没有拒绝。

  最后只叮嘱了一句,“先别告诉遇宸,别让他因为我分心。”

  十三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而他们这边的动静终究还是惊醒了村民们,看到地上躺着的张二,再看看青妩散乱的头发,大多数人心里都已经有了猜测。

  再加上冷面十三就杵在旁边,就算是有不长眼的,也不敢说什么。

  于是,青妩换了一间屋子,十三就在门口,给自己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半点都不敢再离开。

  青妩坐在床榻上,听着外面的动静,愣怔地盯着窗格上的月影。

  从她摸出匕首的那一刻,她都表现的很冷静,可是没人知道,她的心脏已经跳的快要炸了,好像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腔。

  已经擦洗的干干净净的双手也在不住的颤抖,她忍不住抬起手心,低头去看。

  什么都没有,干净如初,可是……

  她方才到底都做了什么?

  让她再去回想,她自己都有些无法想象。

  她不应该再想了,应该睡觉,应该休息,她强迫自己上床,然而一闭上眼睛,却全部都是方才张二死前的可怖样子。

  泪水不知不觉地滑落,顺着脸颊打湿了领口,青妩抬手,蒙住眼睛,身子一颤一颤地,却不敢出声。

  十三就在外面,虽然不知道他方才是做了什么才受的伤,但他一定不会无缘无故地乱跑的。

  一定是被什么绊住了。

  没能保护好她已经让十三愧疚了,若是再让他听到自己的哭声,以他那个耿直的性子,只怕会自戕谢罪。

  所以青妩不敢哭出声,只能缩在角落里,呜呜咽咽。

  直到哭累了,她才抱着自己的肩膀,靠着墙角睡着了。

  但是这一夜,却是做了整整一夜的噩梦。

  有事梦到她走进山林,被猛虎追赶,不停地逃跑;有时梦到她自己杀了人,握着一柄长刀在街上胡乱的砍,街上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她被官兵当场抓住,包围,最后关进了大牢里。

  夏天的天亮的早,四更一到,便隐隐能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

  往常这时候青妩睡得正沉,今天却是直接醒来了。她神思都是完全清醒的,好像一整宿都没有睡。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不小心碰到了嘴角,还有些疼。

  桌上应当有昨天送来的煮鸡蛋,昨晚忘了用,她想起床去取。

  然而刚刚翻身,就听到一阵极轻的脚步声,青妩心里的小鼓立刻敲起来,她下意识地去拔发间的簪子,却意识到不对,难道十三又不在吗?

  紧跟着房门被人推开,青妩屏住呼吸,却觉得这脚步声很熟悉。

  景立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知道青妩一定还睡着,不想打扰她,便想着看看就走。

  然而,还没等她靠近,床边散下的围帐忽然被人从里面大力撩开。

  然后就见青妩已经从床上扑了过来,他连忙张开手臂,将她稳稳接住,还来不及训她,让她先穿鞋子。

  嘴唇就被人贴住。

  在景立愕然的表情中,青妩急切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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